她本就有傷在身,被這般一推撞到了椅子,牽扯到背後的傷口,直疼得皺了眉。

然而此時這些通通是顧不上的。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轉而撲到了蔣鈺面前跪了下去,聲音哽咽戰慄:“父親,女兒知錯了……是女兒行事有失妥當,日後絕不敢再犯了!您將女兒關起來,或是送回陝西都使得……女兒絕無半句怨言!”

說話間,眼中已盛滿了驚惶的淚水,任誰看了只怕都要心軟幾分。

“早勸過你要安分守己,你從不肯聽,如今再說這些已是晚了。”蔣鈺眼底籠著一層寒意,“且眼下非是我要你死,而是為了保全蔣家,你不得不死——這本就是你犯下的錯,自該由你來彌補一二。”

蔣令儀不住地搖著頭。

“父親……”

她伸手去扯蔣鈺的衣袍。

然而剛碰到,便被蔣鈺抬手揮開了。

“還等什麼——”蔣鈺眼神沉沉地看向那名婆子。

婆子應了聲“是”,立即上了前來將蔣令儀制住。

守在堂外的兩名婆子也走了進來。

“不……”

“父親!”

蔣令儀臉色慘白地掙扎著,從所未有的恐懼感將她整個人都淹沒吞噬。

她不想死!

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她還沒有輸!

兩名婆子一左一右將她牢牢鉗制住,那名站在她身後的粗使婆子將白綾饒到了她頸前。

蔣令儀瞳孔緊縮著,周身如墜冰窟,冷汗浸透了內衫。

“父親您等等!”

她朝著起身欲離去的蔣鈺喊道:“我有話……我有一句話要留給母親!”

蔣鈺看向她:“你母親不可能來了,你亦不必再心存它想。”

“那便說給父親聽。”蔣令儀慘淡地笑了笑,淚水簌簌而落,“這句話極為緊要,是同四皇子有關的——女兒死便死了,卻不想給父親母親留下後患。”

到底她是將死之人了。

蔣鈺半信半疑地朝著她走近,抬手示意那兩名婆子暫且將人放開,退遠一些。

既是有關四皇子之事,自不能輕易被人聽到。

蔣令儀待氣息穩了下來,方才低聲道:“父親,四皇子曾對女兒說……”

“老爺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