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能做成的事情,就讓太子和小仙子替他去做吧。

昭豐帝心安理得地想著。

帝后麼?

繼曉眼神微閃。

那張家姑娘,是他這一世改命的關鍵所在,他這般做,不過是順應她的命數罷了。

真龍之子未尋到之前,他自是不宜打亂她的命數。

至於太子——

亦只是傀儡而已。

待他尋到真正的天定之人,這些不值一提的棋子,頃刻間便都會灰飛涅滅……

昭豐帝心情大好之餘,又問道:“那朕何時禪位,最是適宜?”

這是他讓國師卜算的第二件事。

他早有禪位之心,如今太子日漸長大,此事自然就要開始著手準備了。

一旁的劉福微微屏息。

“從卦象上看,此事倒是不宜操之過急。”繼曉斂目,道:“皇上如今尚值壯年,乃龍氣正盛之時。過早禪位,無論是於皇上,還是於太子,都並非益事。”

天定之人他尚且尋回,這天下,自是交在昏君手中,才更省心些。

太子若過早登基,掌控朝局,日後怕是不易控制。

昭豐帝隱隱有些失望,卻也點了頭。

“既如此,朕便順應天意就是。”

反正,如今也有太子助他分憂,相較從前,已是輕鬆省力了不少。

遺憾的是,太子總歸只是太子,許多事情,還是不能過早輕易染指——他信任太子,卻也得守住自己的分寸,畢竟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也罷,他就姑且再受累幾年。

“臘月初六泰山祭祀大儀,朕希望國師能夠同行。”昭豐帝轉而說道。

“貧僧遵命。”

昭豐帝又問了些煉丹上的事宜,才讓人離去。

繼曉由內監送著,出了養心殿。

“可知要如何說?”

繼曉腳下未停,目視前方,聲音縹緲。

內監身形微滯,低聲應道:“……奴明白。”

將繼曉送出禁宮,內監折返至養心殿,待到天黑換值之後,一路掩人耳目地來到了長春宮內。

在寧貴妃眼中,他是被安插在養心殿的心腹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