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齊章見他神情複雜,遂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頗為吃驚罷了。”南延勉強笑了笑,並未提及當年之事。

彼時他們南家上下皆不知對方真實身份,可見對方是有意隱瞞。既是如此,他如今和父親初入京城,對許多事情皆是一無所知,還是不要多嘴得好。

齊章也笑著道:“太子為人平易近人,起初微服於民間,並未道明身份——我後來得知真相時,亦是大吃一驚。”

二人邊說邊走著。

南延待平復下內心的震驚之後,到底沒忍住問道:“……我見太子與張家姑娘,倒是關係頗好,不知是何緣故?”

實則,當年在湖州時,那時二人尚且年幼,似乎……就已是走得極近了。

只是那時到底年紀小,他也未曾多想。

齊章聽他問這個,倒沒覺出什麼異樣來,只道:“殿下以往隱瞞身份之時,便與張家來往頗多,據說是投緣之故——張家上下,皆得殿下看重照拂,倒不止是張姑娘一個。”

這件事情,在極小的一個圈子裡,已形成了一個共識。

南延聞言不禁笑了一聲。

他問這個,可算是問錯人了。

他這位齊大哥,最是不解風情,年過二十方才娶妻——看不出什麼來,倒也正常。

他是覺得,太子待張姑娘,並非單單只是看重與照拂。

有些東西,直覺上是能感知到的。

“笑什麼?”齊章正色問。

他說得可都是實情,斷不是刻意往岳父家臉上貼金——說句大不敬的話,他甚至還覺得是殿下主動往他岳父家貼呢。

“沒笑什麼。”南延輕咳一聲,問道:“就是突然想問一問,齊大哥與嫂子相處得如何?可還融洽嗎?”

他忽然有些擔心。

“……”齊章聞言俊臉一紅,不自在地道:“小孩子打聽這些作甚。”

說著,腳下快走了幾步。

南延如今已有十七,自然不是什麼小孩子,他這般講,不過是藉口不談這些問題而已。

南延見得他這般,更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少年笑聲爽朗,卻在心底嘆了口氣。

這些年未見,她倒是沒怎麼變,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

張眉壽乘著馬車,剛離了衙門沒多遠,趕車的棉花卻緩緩停了下來。

“怎麼了?”

阿荔掀開車簾,沒好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