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了掐弟弟的腰。

“胡說,我分明覺得朱家哥哥更好看些呢。”張延齡一臉不服氣的模樣,道:“恰好朱家哥哥也來了,便比一比好了。”

張鶴齡卻道:“明明是阿鹿哥哥更好看。”

兄弟二人便爭執起來。

祝又樘走進來,笑著揉了揉二人的頭:“有甚可爭的。”

兄弟二人便做出偃旗息鼓的模樣來,一個嘆著氣,勉為其難地道:“好吧,那便當作是打平手了。”

一個則說:“反正皆是一等一的俊美就是了。”

兩個哥哥都不得罪。

張眉壽皺眉看了二人一眼。

這倆人在這兒自編自演什麼呢……

祝又樘輕咳一聲,心中欣慰。

看來他這教書先生沒白當——兩位學生好歹知道維護先生的顏面了。

他眼中含笑,下意識地看向張眉壽。

卻見小皇后盯著蒼家公子打量了片刻,又轉而來看他,似乎當真是比較究竟誰更俊美些一般。

二人視線對視間,張眉壽有著一刻被抓包的窘迫。

“公子,諸位都請坐下吃茶吧。”蒼鹿笑著說道。

他究竟俊是不俊,他半點不知,甚至懷疑是身邊之人為了安慰他的善意謊話。

畢竟他也摸過伯安他們的臉,也沒覺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但是,殿下定是俊逸的。

咳,因為便是向來不甚留意他人長相、剛直如父親,也曾誇讚過殿下的相貌與氣度。

故而,今日既都拿他與殿下作比較,想來……他興許也是當真有些好看的。

“蓁蓁呢?”

一直未聽到張眉壽的聲音,蒼鹿出聲問道。

“在這兒。”張眉壽笑著答道。

“怎都沒聽你說話?”蒼鹿笑著問:“可是覺著……我這般打扮,瞧著彆扭?”

張眉壽顯在失神,竟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自然不是因為彆扭,而是乍然得見阿鹿換上男裝,她不由想到了前世的許多事情罷了。

尤其是,阿鹿成了陳寅之後的種種。

眼下,她看著笑得這般乾淨簡單的少年郎,只覺得分外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