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相似……?”

田氏微微一愣。

張眉壽點頭,看著她道:“當真極像,我起初甚至將她錯認成了嬸子。”

此時,忽有一陣“咕咚咕咚”的翻騰聲響起,並著阿荔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田嬸子,這藥煮開了——”

田氏聞言,連忙轉身走了出去。

堂外廊下,小爐上的藥罐被滾開的藥汁頂得微微晃動著,棕黃色的藥沫溢得到處都是。

田氏當即取了溼布巾,將藥罐蓋錯開了縫隙,又彎腰將爐火封上。

可握著溼布巾的手,卻是微微顫抖著,似是指尖都在發麻。

張眉壽抬腳走了出來,看著那藥罐,問道:“嬸子熬的什麼藥?”

“是替大公子配的。”田氏未有回過頭,極勉強地笑著說道:“配了不知多少幅了,皆是白費力氣罷了。”

張眉壽看她一眼。

“事在人為,盡力便好。”

“姑娘說得對。”田氏抬手,擦了擦泛起淚光的眼角。

張眉壽見狀,也未再多留,交待了幾句,便帶著阿荔離去了。

將自家姑娘扶上馬車之後,阿荔依照慣例,瞪了棉花一眼。

棉花皺皺眉,到底沒忍住問道:“你為何總瞪我?”

他近來似乎也沒幹什麼招惹她的事情吧?

阿荔磨了磨牙:“……”

為何瞪他?

哼——還不是因為打不過!

阿荔未作聲,只又狠狠瞪了一眼,復才上了馬車去。

途徑長街附近時,阿荔掀開車簾往外瞧了一眼,問道:“姑娘,前頭便是您愛吃的蟹粉酥鋪子,可要去買些來?”

張眉壽本想說“不必了”,然而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也好。”

阿荔忙歡喜地道:“那姑娘在馬車裡稍坐坐,奴婢去去便回!”

姑娘能樂意多吃些東西,她也是高興的。

阿荔跳下馬車,極快地走遠了。

棉花盯著她的背影瞧,仍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