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麼坐著吃茶,雖未再說話,一時間,氣氛卻融洽得似乎有些過分。

堂外廊下,老於猶豫再三,到底向阿荔招了手。

阿荔疑惑地看著他,見他確是在叫自己,只得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她雖是聽不到姑娘和朱公子在談什麼要緊事,可秉承著保證姑娘周全的原則,偶爾扭過頭悄悄看上一眼,都覺得比吃糖葫蘆還甜哩。

“小丫頭,我且問你一句,你昨日究竟是如何認出我來的?”老於正色問道。

“你真不知道?”阿荔吃驚地看著他。

老於皺眉。

“我若知道,還問你作甚?”

阿荔不由愕然。

自知之明雖是個好東西,但看來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

思及此,再看向老於,她眼神中便存了幾分同情:“你真想知道?”

老於聽得想罵人。

小丫頭年紀不大,廢話還真是多。

好在阿荔讀懂了他的表情,遂告知道:“自然是聞出來的。”

老於臉色一變。

“你竟如此熟悉我的氣息?”

記人氣息,這非是絕頂高手可辦不到!

阿荔微微嘆了口氣,遂無奈道:“不是氣息,是氣味。”

“……”

老於一張臉頓時黑紅似豬肝。

待阿荔轉身離去之後,他下意識地抬起袖子聞了聞,卻是皺眉。

說句實在話,他對自己如今的體味還算是頗為自信的——但細細想來,壞就壞在了過分特殊之上。

若只是簡單而輕微的狐臭腳臭,倒也無甚特別,可當其中夾雜了香胰子的香氣之後,未免就成了人群中特別的存在。

但不用香胰子,要怎麼面對殿下?

老於一時陷入了兩難之中。

而此時,張眉壽和祝又樘自堂中走了出來。

阿荔忙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