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跟著公子識了些字,但那些藥方,我卻並未細看過。”

畢竟誰沒事兒會去留意這些?

不過,張二姑娘為何會問這個?

這同這樁案子,難道有什麼關連嗎?

祝又樘聽罷這些,看著張眉壽道:“十多日前,又是相熟的夥計,若我們將程大人手中的那張藥方取過來去福安堂,未必問不出線索。”

若那夥計能記得經十一之手抓去的藥,比張眉妍所寫的藥方中多了一味雪上一枝蒿,那便是他們要找的證據了。

張眉壽點頭。

事到如今,這是最可行的法子。

她正待問十一與之相熟的夥計是哪個時,卻聽範九忽然開口。

“藥方……可是此前你身上帶著的那些?”

這話是向十一問的。

十一聞言一愣,而後下意識地摸向自己懷中。

對……那些藥方,他曾是貼身帶著的。

可眼下他身上的衣物,顯然是裡裡外外都重新換過了——

張眉壽看向範九。

範九忙道:“將十一帶回來的那晚,他渾身皆是血跡,我替他換衣時,在他身上發現了一沓舊紙——那裡頭,便有幾張藥方。”

當時他還當是這小子這幾年在鄧家發了財,懷裡頭揣著的都是銀票呢。

十一尚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眼下只點頭附和著範九的話:“是……那藥方,正是我替他們抓藥的藥方。”

“藥方現在何處?”張眉壽忙向範九問道。

“姑娘稍等等。”

範九轉身去了窗邊的紅漆高櫃前,開啟櫃門,取出一隻匣子。

匣子上著鎖,鑰匙他貼身放著。

匣子裡,都是些十一當日身上帶著的東西。

範九將他所說的那一沓紙,取了出來,交到張眉壽麵前。

“姑娘請過目。”

張眉壽接過,將最上面一張紙展開之後,入目只見是稍顯笨拙的字跡,其上記著的竟是一條條賬目。

十一解釋道:“這些是我偷偷瞞著我家公子記下的,皆是那張姑娘欠我們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