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年紀小些的雖說過於單薄了些,但精神氣兒倒是極好。便是那身旁跟著的小廝,也是白白淨淨,長相頗佳。

夥計下意識地看向另一名公子身後的小廝——

呃,說小廝好像有些不大適合了,換成隨從還好些。

只是這臉……算了,當他沒看。

小廝默默收回了視線。

清羽皺眉。

這夥計那種隱隱失望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他只能痛恨自己過於敏銳的洞察力。

而此時,阿荔輕輕捅了捅他的胳膊。

清羽下意識地就想皺眉,可想到自己的拜師打算,臉色便儘量緩和了些。

他自認改變良多,可阿荔壓根兒看也沒看他的臉色,顯然是並不在意,只悄悄塞給了他一隻瓷瓶。

“我家公子給的——每日早晚各塗抹一次。”

清羽不明所以。

“……給誰?塗於何處?”

阿荔轉頭看向他:“……”

自己的臉什麼樣,心裡沒數嗎?

清羽這下明白了。

自尊心使他想拒絕,可他終究沒有。

就當是……為了殿下的顏面了。

一行人上了樓梯,直往二樓而去。

而客棧外,目睹了阿荔和清羽似乎在說悄悄話一幕的棉花,不禁皺了皺眉。

上了二樓,範九走在了前頭,叩響了一間客房的門。

“是我。”範九在門外說道。

“範九大哥?快進來吧。”

下一刻,門便被從裡面開啟,開門的一名身形高大的中年漢子。

張眉壽一眼就將人認了出來,因此前已聽範九說過,故而此時並無半點意外。

客房裡的人受了重傷,前兩日更是昏迷不醒,少不得要人貼身照料。用外面的人有失周全,若從府中調派下人出來,也怕太過引人注意——權衡之下,範九做主找到了宋福琪,向他借了個養在府外的僕人。

這‘僕人’雖是宋福琪新收的,卻是自願簽了死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