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被戴了綠帽,且從始至終都一直在被柳氏利用,他娶柳氏過門,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就是柳氏拿來接近二弟、洩憤報復的棋子而已。的

天知道這樣荒唐殘酷到匪夷所思的事情,為何會獨獨攤到他頭上來!

這一刻,他甚至不爭氣地想哭。

可他不能,他的尊嚴今日已經所剩無幾了,這最後的一點點,說什麼也要保留住。

張彥牟足了勁兒睜開沉重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被人制住的柳氏。

“彥郎,我若早知是今日這樣,就該早一些對你說的……”芸兒朝著他的方向哭著說道。

張彥緩緩地轉頭看向她。

“行了,你也別演了。”

他想咬牙都沒了力氣。

芸兒聽得一愣,“彥郎,你在說什麼?”

依照他對她以往的態度來看,不該是倒過來安慰她‘不怪你,此事與你無關’嗎?

“什麼叫早知今日這樣,便早與我說了——分明是你想以此作為籌碼,好尋了時機慫著我休了柳氏,將你接進門吧!你若真顧著我的感受,此事就該爛在肚子裡才對!”

“彥郎說得這叫什麼話?難道你甘願被矇在鼓裡一輩子嗎?”

“你早不說,晚不說,偏偏今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你圖得什麼!”

有沒有考慮過他從此後還有什麼顏面面對家中老小?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彥郎……我沒有……”芸兒委屈搖頭流淚。

“你選在此時捅破此事,根本就是想逼我休棄柳氏,你認為柳氏不會容你,你只有先將她扳倒了,才能保住自己。可是芸兒,你想錯了,我平生最恨的便是被人玩弄利用!你若不這麼做,我原還能保著你,可眼下……”

他說著,面容有幾分決然地搖了搖頭,彷彿看破了這充滿欺騙的人生。

他感覺自己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女人。

芸兒只哭著否認,內心卻在道:你這蠢貨平時被人利用的還少嗎?人皆可用,怎麼偏偏到了我這裡,就被一眼識破了呢?

嚶嚶嚶,這根本不公平!

張老太太心底一陣不安。

大兒子的腦子突然變得這麼靈光,該不會是快被氣死了,迴光返照吧?

她這句話剛在心裡落音,忽然就見張彥噴出了一口猩紅的血來。

老太太驀然睜大了眼睛。

說、說中了?!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