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祝又樘打了個噴嚏。

剛腹誹過自家殿下的清羽神色一緊——這麼靈的嗎?

“夜風寒冷,殿下還是早些歇著吧。”清羽心虛地說道。

可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道——殿下啊,別空想了,快去睡吧,反正夢裡什麼都有。

剛轉過身的祝又樘又打了一個噴嚏。

清羽:“……!”

這該死的靈驗!

人活在世管住嘴已是十分辛苦了,現如今竟連心裡的想法也要被管束……這老天爺管得未免也太寬了吧?

旁人且罷了,他面對這樣一個殿下,和不時分配到頭上的不正經差事,若是連腹誹都不行,那豈不是要活活憋死?

前不久被派去蘇州府,只為了給張姑娘放煙花的老於,現如今還一蹶不振,懷疑人生呢。

可事實卻是——

太子殿下染上風寒了。

當夜,便傳了明太醫前來東宮診看。

待開藥時,太子殿下囑託道:“慢些好不打緊,吾有得是耐心。”

言下之意便是,不必為了見效快,而給他下重藥。

明太醫下筆的手微微一滯。

殿下這小小年紀就格外愛惜身子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哎,相比之下,每日都要吃上幾兩丹藥作點心的皇帝陛下,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他每月單是幫陛下解毒調理,已都要精疲力盡了。

不省心的皇帝陛下,次日一早忽然心血來潮地召見了太子。

御書房中,昭豐帝屏退了太監宮女。

“不知父皇召兒臣前來,有何吩咐?”

“朕聽聞小仙子回京了。”昭豐帝語氣隨意,像是在談家常。

祝又樘聽得一怔。

父皇此言聽似簡單,卻透露出了許多訊息——父皇為何要這般留意小皇后的行蹤?

“此事兒臣倒不清楚。”祝又樘暫時壓下心中不解,面上不露聲色。

昭豐帝隨意“唔”了一聲,說道:“是這麼回事兒——小仙子先前在湖州立了大功,朕一直未有想到要賞賜她什麼才好,後來打算賜她免死金牌,她卻推辭了,甘願以此來換取讓朕撤回以活人祭天的旨意。”

祝又樘:“張姑娘心底向來純善,行好事不求揚名,不求賞賜,著實難得。”

昭豐帝動了動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