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離開了大永昌寺,蒼芸這才又問起父親和家中祖父祖母的情況。

“父親病下了,所以才未能前來親自接阿姐回來。”

“病下了?”蒼芸愣了愣,隨即就掉了眼淚,語氣愧責地道:“都怪我不好,叫父親擔心了……”

父親看似體魄強健,可唯有自家人知曉,自打從母親去世之後,父親抑鬱成疾,受不得重大打擊。

“阿姐放心,父親聽聞阿姐要回家,病已好了大半呢。若不是祖父祖母硬攔著,父親本是要親自來接阿姐的。”蒼鹿語氣輕鬆,是不願蒼芸過度擔心。

“芸姐姐,快別哭了,此番能平安回來,是值得開心的大喜事。”張眉壽在一旁勸說道。

蒼芸點點頭,衝她笑笑。

王守仁幾人有心緩解蒼芸的情緒,一路上只有說有笑,隻字不提祭天之事。

待將蒼芸送回到了蒼家之後,張敬便帶著王守仁和張眉壽請了辭。

“蓁蓁,伯安!”

蒼鹿追了出來,將人喊住。

幾人駐足回頭。

“張二叔,我有話想要跟蓁蓁和伯安說。”蒼鹿朝著張敬的方向咧嘴笑著說道。

張敬輕輕咳了咳。

好麼,這回豈止是被嫌棄,還被排擠驅逐了呢。

沒辦法,誰讓自己老呢。

“好,你們去說話罷,我且先回去了。”

說著,看向張眉壽,叮囑道:“蓁蓁,莫要回去得太晚——”

要不然,大嫂又該罵他沒看好侄女了。

帶孩子容易麼?

一邊被嫌棄,一邊還要背鍋。

張眉壽乖巧地答應下來。

張敬總覺得不夠安心,復又向阿荔交待了一句:“看好姑娘。”

“奴婢知道了。”阿荔答得亦十分乾脆。

張敬:“……”

雖說得到的全是肯定的回答,可莫名覺得說了也是白說是怎麼回事?

張敬皺皺眉,心情複雜地離開了蒼家。

蒼鹿帶著兩個小夥伴去了自己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