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豐帝理解之餘,更多的是怒其不爭。

“此番鬧出這樣的醜事,近日你也不必再出門了!停職在家中好生反省!”

寧通聽得渾身發顫。

皇上竟停了他的職!

就算他真的睡了幾個男人又如何,訓斥一頓且罷了,都是自家人,犯得上停他的職嗎?

寧通這邊剛狼狽地離開了乾清宮,後腳就被請去了寧貴妃的長春宮。

寧貴妃聽了兄長被停職的訊息,亦氣得胸口發疼。

丟人固然是丟人了些,可又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皇上怎能停兄長的職?

說起丟人,哪裡有比一個堂堂帝王成日沉迷煉丹求仙更丟人的事情?

寧貴妃立即去了乾清宮,在昭豐帝面前哭了一通。

昭豐帝好言哄道:“朕之所以罰他,還不是怕御史再想方設法地彈劾他作風有失?到時,可就不止是停職這般簡單了。”

“皇上所言當真?”寧貴妃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朕何時騙過你?”

咳,騙是常有的,因為不騙不行啊。

你跟她說什麼官聲官德,什麼時局特殊,百姓議論,她也聽不懂啊,沒準兒還會反過來問你——百姓還能騎到皇上頭上不成?

寧貴妃這才略略放心下來。

“不過,愛妃啊——”

昭豐帝頓了頓,目光復雜地看著她:“朕先前提醒過你的那些話,你究竟可放在心上了?”

寧貴妃擦眼淚的動作一滯。

“臣妾一直都記得。此番臣妾兄長確實有錯,也該好生反省一二了。”

她低下頭,作出愧疚的模樣:“是臣妾有愧皇上的垂愛。”

“愛妃言重了。”

昭豐帝笑了笑,眼神恢復如常,臉上再無半點異色。

……

時值午後,秋陽高掛。

京郊外,樹木凋零,草葉枯黃,處處透著蕭條。

物水河畔,幾名仍身著短褐的農夫和路過此處歇息的腳伕正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