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其他錦衣衛是否有所察覺,她亦不清楚。

她若答得稍有差池,只怕就是欺君之罪。

她正措辭間,思緒卻忽被打斷。

“父皇,那神蹟半是人為,半是天意。”祝又樘極自然地接過話,語氣平靜地道。

“哦?”昭豐帝動了動眉,看不出喜怒。

“神蹟乃是兒臣與張姑娘派人刻意為之。”祝又樘解釋道:“可其中起源,卻是因玄一大師託夢與張姑娘,夢中,玄一大師言明自己為同門師弟淨一所害,並指點了解救湖州百姓之法。”

昭豐帝:“照此說來,你們所為,皆是玄一大師在夢中授意?”

“正是如此。”祝又樘道:“若不然,單憑兒臣與張姑娘二人,豈能處處料事如神?”

張眉壽聽得在心中暗自瞠目結舌。

這說法……簡直神了。

一來,還原了他們偽造神蹟的真相,即便昭豐帝當真已有察覺,這個說法也足以表明他們沒有撒謊欺君。

二來,又完美地保留了她身上神秘的“佛緣感”——玄一大師只挑了她來託夢,便足以說明她的特殊之處了。

如此一來,也為她接下來的行事,提供了方便。

這半真半假的說話方式和其中的精妙之處,當真被他運用到了十成。

只是——

他眼下撒起謊來,怎不見臉紅耳朵紅了?

反而一副認真平靜的模樣,任誰聽了看了,都不會懷疑他話中有假。

“原來如此。”昭豐帝點點頭,莫名有些失落。

還以為張家姑娘當真懂仙法呢,他本想拜張家姑娘為師呢。

不過,論起修煉來,他是最為誠心的,大國師又幾番誇他有天分,極有悟性……故而,即便真有仙法現世什麼的,他也該是第一個參透的人才對。

這世上怎麼會有比他更加優秀的存在呢?

如此一想,昭豐帝便又釋懷了。

“不管如何,張姑娘自有不凡之處,此乃湖州百姓之福,亦是大靖之福。”

昭豐帝看向張眉壽,語氣和善地說道:“朕一直在想該如何賞賜於你,遲遲未拿定主意,唯恐賞得輕了,不足以表朕褒獎之意。不過,今日朕忽然想到了——”

張眉壽靜靜地等著往下聽。

不過,看著皇上大方的表情,她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是怎麼回事?

“朕要賜你免死金牌。”

張眉壽聽得呼吸一窒。

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