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沒有話想與她說,沒有疑惑想要問她嗎?

做人還有沒有最基本的好奇心了?

她便有許多話想問!

比如——

“公子此番究竟為何來湖州?”她神情認真,眼中彷彿帶著審視。

大膽的要命。

她也知道。

可這種大膽若不會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壞處,又何須顧忌那麼多?

“歷練。”祝又樘答。

歷練?

那便是……為了湖州百姓而來了。

這倒像是他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可她還是想問:“與我……還有我父親,可有關連嗎?”

這本是有些厚顏的話,可今日既已開口,她便不想再留疑問。

祝又樘顯然因為她的過分直接,而有著一刻的怔忪。

“……湊巧而已。”他半晌才這樣回答道。

顯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張眉壽抿緊了唇,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這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難道不知道這麼回答會讓女孩子很難堪,很丟臉嗎?

雖然她絲毫沒有這種感覺,只是就事論事,求句真話罷了。

可是……

張眉壽眼光閃動著,忽然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燈籠提得高了些,湊到他面前,問道:“公子為何耳朵紅啊?”

祝又樘聞言頓了頓,看著在燈籠的映照下格外靈動嬌俏的臉龐,竟不受控制地後退了兩步。

“有些熱。”他儘量維持平靜地道。

“公子該不是在撒謊?”看著他一副莫名受驚不自在的模樣,張眉壽新奇之餘,反而越說越大膽。

“豈會。”莫名陷入被動境地的祝又樘儘量不多說。

因為他此時隱約察覺到自己似乎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開元寺著火那日,公子冒險救我,也是湊巧?”張眉壽又問。

她是執意要將心中的疑惑全掀出來了。

祝又樘側過身,不著痕跡地避開她的眼睛,點頭道:“恰巧路過。”

張眉壽清楚地瞧見他眼下不止紅了耳朵,甚至連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