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要怎麼辦?可要讓人回去知會各家長輩出面處置?”王守仁看著眾人問道。

他對除了蓁蓁之外的女孩子都沒太多印象,只記得蔣令儀是鍾家的表小姐。

而鍾家有個女兒被封為了靜妃,因靜妃誕下了六皇子後,唯寧貴妃馬首是瞻的緣故,如今連帶著整個鍾家的尾巴都翹起來了,這兩年來在小時雍坊裡的做派極張揚得意。

“那可不行!我這口惡氣,還沒出乾淨呢!”徐婉兮頭一個站出來反對。

她隱約也知道,蔣令儀雖作惡在先,他們卻也瞞著家中綁了蔣令儀——此事若由大人們出面,為了姑娘家的顏面,十有八九是要息事寧人,小事化了的。

她最是有理說不清的人,到時若蔣令儀開口混淆是非,她豈不只有吃虧的份兒?

她回回與蔣令儀鬥嘴,都會莫名成為她一個人的錯,即便明面上佔了上風,可每每都討不得好。

“不經長輩是不可能的。”張眉壽看著她說道。

徐婉兮還未來得及說話時,又聽張眉壽問她:“婉兮,你怕不怕將此事鬧大?”

“怕什麼?我恨不能鬧得越大越好呢!”

張眉壽點頭。

好,那就鬧大一些好了。

索性胡鬧是孩子的本性嘛。

松鶴堂內,剛打算睡下的張老太太驀地一驚,坐直了身子。

“哪裡來的鑼聲?”

老太太困惑又惱火地問道。

近來煩心事一樁接著一樁,跟不要錢似得全落到了她頭上……今日好不容易能早睡一回!

養個生怎麼就那麼難!

“老太太稍安勿躁。近來天干,興許是哪家走水了……”大丫鬟勸慰道:“已讓人出去打聽了,您且安心歇著。”

“走水?”張老太太皺眉。

確然,已經入夜了,這般敲鑼打鼓——天子腳下,權貴窩裡,遭賊是不可能的。除了走水還能有什麼旁的可能?

可事實證明,是她的想象力太過匱乏了!

不多時,就有丫鬟慌張地前來稟道:“老太太,外頭敲鑼的竟是三姑娘身邊的丫頭……不單如此,三姑娘她還綁了鍾家的表姑娘!”

“什麼?”

張老太太臉皮一抖。

等等,這事兒聽著怎麼那麼像瘋老頭子的作風,確定那個三丫頭不是瘋老頭子假扮的嗎?

“究竟是怎麼回事!”

丫鬟一邊搖頭一邊道:“奴婢只知與三姑娘一起的竟還有王家公子、定國公府二小姐和二公子……直將鍾家表姑娘捆得似粽子一般,正拖著往鍾家去呢!此時外頭已經圍了好些人了!”

想到那荒唐的情形,丫鬟竟有些忍不住心疼丟人丟到如此地步的鐘家表姑娘。

張老太太氣得頭暈,卻不至於崩潰。

畢竟還有王家和定國公府與她一同分擔——這麼想著,不禁覺得是不幸中的萬幸。

“還愣著做什麼?快伺候我穿衣!”張老太太催促道。

她倒要去瞧瞧,三丫頭這是作的什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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