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恨不能從未見過於瑾才好。

今日已被秦家人盯上,他即便不死,往後的日子必然也會艱難百倍!

“說話不謹慎的下場,你還須仔細瞧清楚了。”秦愈之滿臉冷然地抬起了手。

男人抖得越來越厲害,眼睜睜地看著於瑾被僕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尚娘,你也瞧清楚了。”秦愈之看著秦雲尚皺眉說道。

秦雲尚抓緊了手中的帕子。

“三公子,他身上有匕首!”一名僕人忽然說道。

秦雲尚眼底閃過嘲諷。

原來今晚威脅她獨自前來這後山見她,不單要她的銀子,還想要她的性命……

“你幾番妄圖害我妹妹性命,本該將你千刀萬剮,方解我心頭之恨!”秦愈之咬牙切齒了一瞬,旋即道:“可我秦家做事講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今日也不為難於你,只叫你親自嚐嚐被人沉水的滋味,臨死前也好再反省一番。”

於瑾瞳孔一陣緊縮,在僕人手下奮力地掙扎著。

眼見掙扎不成,已有僕人往他身上綁了沉重的石塊,他連忙看向秦雲的方向,衝她發出“嗚嗚”的悶哼,眼中竟滿含哀求之色。

秦雲尚看在眼裡,怕是怕的,是因要見一條性命即將消隕。可若談心軟,卻半分沒有。

她不會蠢到去可憐一個幾番想要殺她的人。

於瑾被沉入了林後的湖泊中。

夜晚寂靜,人被投入平靜幽深的湖水中,竟連水花都沒激起太多,便直直地往下墜去。

秦家人謹慎地清理了痕跡之後,很快離開了此處。

“姑娘,咱們不走嗎?”湖邊,一陣夜風吹來,阿荔打了寒噤。

“再等等。”張眉壽盯著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湖面。

她得確定人死透了才能放心。

一旁的棉花覺得這一幕實在詭異。

年幼的三姑娘盯著方才那人被沉下去的方向,一副一旦發現人沒死,就要立即上前補兩刀的架勢。

究竟什麼仇什麼怨啊!

“姑娘,要不然……讓棉花游過去瞧瞧?”阿荔小聲地提議道。

棉花聽得汗毛一立,轉臉看向阿荔。

“你怎麼不去?”他脫口問道。

阿荔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