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他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能把貪吃說得如此清新脫俗呢。

“那小人告知父親,試試能否將菜方買下?”他唯有如此提議。

“不必。”祝又樘拒絕道:“飯菜可口,與臨街賞景也有關連——鬧市、心境,缺一則不美。”

王守仁:“……”說得一本正經,言下之意還不是要常常偷溜出宮?

想到此處,王守仁頗為頭痛。

那邊,祝又樘淨手漱口罷,似隨口提起一般,問道:“方才與我問話的那位姑娘,可是腿腳不便?”

幾日的光景,吾已改成了我,且用的順口極了。

王守仁下意識地想替好友隱瞞,然面對祝又樘,他又不敢撒謊,心裡想著太子殿下也不是嘴碎之人,便隱晦地道:“郎中看罷了,很快便可痊癒。”

祝又樘點了頭,眼底卻一派深思。

上一世只聽她說起幼年在開元寺遭了火險,卻不知竟還患過腿疾。

他家皇后的幼年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思及此,他越發覺得心中虧欠頗多。

這一回,若是她需要,他必然會盡量照拂她的。

只願這一次沒了他這個橫空出現的後來者,她能與她真心喜歡之人長相廝守,白頭至老,兒孫繞膝,一生無憂。

想到這,他不免又問了一句:“那位姑娘定親與否?”

正要喝茶的王守仁聽得手一抖,茶水就灑了出來。

這句初次相見就打聽姑娘家“定親與否”的話,還真是與蓁蓁那句“敢問閣下何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

不,應當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才對!

“已有親事在身。”王守仁趕忙答。

本以為這句話足以終止話題,誰料祝又樘又問:“哪家的公子?”

王守仁只得答:“太常寺卿鄧大人的嫡子。”

祝又樘微微皺眉,輕輕搖頭。

王守仁有些凌亂。

太子殿下,請問您眼中那種彷彿長輩對晚輩的親事不夠滿意的神色是怎麼回事?

好在祝又樘很快釋然了。

她前世既然參加了選秀,便說明這門親事不了了之了。

既如此,他靜觀其變便可。

但……他家皇后幼時的模樣,當真是個可愛的小嬌嬌。

尤其是那尚有些嬰兒圓的臉頰,白白嫩嫩的,若能掐上一下,手感定然極好。

太子殿下一本正經地想著。

……

張眉妍被帶回張家後,父母的面都沒見著,直接就被關進了祠堂裡罰跪。

柳氏趕來松鶴堂,面對張老太太的質問、和張巒夫婦的忍怒不發,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孩子間的事情,她從未有過想要算計侄女親事的想法。

她說著說著,哭得傷心極了。

後來,張彥下值歸家,聞訊也急忙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