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自幼的耳濡目染,張義齡何至於如此針對她。

“你們倆聽著,該傳話傳話,但具體怎麼傳,你們得聽我的。”張眉壽看著張鶴齡和張延齡說道。

二人聽得有些糊塗。

如此一來,是不是除了洩密之外,他們也算按照二姐的交待行事了呢?

可事情有變,要不要告訴二姐啊?

蒼鹿抬手揉了揉張鶴齡的頭頂,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們已經出賣一個堂姐姐了,若再出賣一個親姐姐,豈不兩邊不討好?”

兩個小傢伙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猶豫的認同。

阿鹿哥哥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們現在去找二姐,難道要告訴她——二姐,我們出賣你了?

這顯然是笨蛋才會做的事情嘛!

“可……這樣的話,以後就沒人幫我們寫先生布置的課業了呀。”張鶴齡小聲地對張延齡說道。

說是小聲,可在場的幾乎沒有聽不見的。

張眉壽氣得眉頭一跳。

張鶴齡跟張延齡剛學寫字,所謂課業,不過是由私塾裡的先生每日佈置臨摹兩篇筆畫簡單的生字而已……

“這哪裡是疼愛,分明是縱容。”張秋池無奈之餘,也隱約有些氣憤。

孩子小,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如此一來是省事了,卻不知這是造假,且惰性一旦養成了,越長大弊端越明顯。

王守仁也暗暗搖頭。

說縱容都是輕的。

既瞞著二房的人,這就叫私下捧殺。

“二位少爺,你們就不能靠自己嗎?”阿荔都聽不下去了。

張鶴齡聽罷聲音小小地說道:“靠自己?那不是痴人說夢嗎?”

張眉壽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沒出息這種東西,還真是從小養成的啊!

阿荔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地“嘖嘖”了兩聲,也是震驚了。

這世上竟有如此視自我為廢柴之人。

“有眼可觀,有手可習,有何難?”張秋池說教道:“父親飽讀詩書,學富五車,咱們還須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非小小年紀便自我厭棄。”

“我何曾自我厭棄了?我養蛐蛐養得可好了——”張延齡根本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