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朝歌雙眸含著冰霜,看向了身邊的零零一。

“究竟是誰說本妃醫死人了的?”

零零一是個粗壯的漢子,會一些武功。不過念在顏朝歌秉著能不惹事就不犯事的準則,他心中就算是對於門外那些鬧的正凶的人很生氣,也沒有動手。

“回王妃,今晨零零七前來告訴屬下,說病人身體反覆發熱,下屬便派人通報王妃,王妃還沒有到,這些人就已經聚集在門外開始哭天喊地,並多次出言侮辱王妃。”

零零一說起來這個就是十分的氣憤,他們王妃好心救人不成,此時卻突然變成了害人的!

“我那可憐的夫君啊!你倒是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啊!”

哭聲還在繼續,顏朝歌向著醫館走的時候,門外的人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似的,就轉過身了對著帶著面紗的顏朝歌撒潑。

“你這個毒婦!你醫死了我的丈夫!你要賠我!他可是我們家裡的頂樑柱!”

顏朝歌聽著那女人嗷嗷叫,再看著她又是踢腿又是捶胸的,嫣然和現代在醫院那些專門醫鬧的人相似。她的紅唇勾著一抹玩味的笑容,倒是讓她沒有料到,原來古代也是有醫鬧。

那女人話裡話外沒有什麼多餘心疼那個患者的話,大都是指責她身為王妃殺了人要一命抵一命,要不就是變相的是讓她賠錢。

女人見顏朝歌一直沉默沒有說話,心中覺得定然是顏朝歌被她的威力給嚇到了。於是,女人裝作擦眼淚,但是卻用手在眼角摸了一點辣椒水,好讓那眼淚更加自然的流出來。

“嗚嗚嗚……”

那哭聲在人群裡是越發的響亮了,顏朝歌自然是看到了女子在抹眼淚的時候,眼中閃過的算計。她從那患者為什麼會發熱的疑惑中有了計較,她穩定了心神,對著身邊的零零一吩咐了幾句,待到零零一進去的時候,她看著撒潑坐在地上的三人。

“你們是我醫館裡病人的家屬?”

三人點了點頭,老者是男人的母親,剛剛哭天喊地的則是他的妻子,而一直都是跪在地上默默流淚的男孩子,則是那個男人的兒子。

“既然是家屬,為什麼第一天的時候不出現?”她問著三人,除卻那個孩子以外,兩個大人的臉上則是有了一絲的猶豫。

“也不乖我們啊,是我們一直都不知道他在哪裡,今天早上聽說你們醫館前幾日救個人,我就想定然是我那夫君。”自稱是妻子的那個女人有著片刻的尷尬,隨後又恢復自然和痛苦的模樣開始回答著顏朝歌的問題。

顏朝歌聽著她的耍,也是越加的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那你可知道你這位夫君姓甚名誰?年齡何許?身上又有何特徵?”

女人臉色頓時一變,成為了豬肝色。那老者是突然之間爬了過來,摸著一把把的心酸眼淚:“王妃你這是作甚?糟蹋我的兒媳嗎?她怎麼會不知道我兒子的姓名呢?”

老太太是想打圓弧嗎?她偏不讓!

“她既然是我屋中病人的妻子,清楚病人的姓名年齡和身上的特徵,有什麼糟蹋的?還是說,就是連你這個做母親的人,也不知道你兒子叫什麼嗎?”

顏朝歌口吻一點都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可是那強大的霸氣和讓人忽略不掉的冷酷氣勢,卻讓人覺得她隨時都是有可能要了地上幾人的性命。

“我,我當然知道。”老者口吻是很響亮,可是卻有一種很心虛的口吻。

通常人越是心裡沒有底氣的時候,就喜歡虛張聲勢來掩蓋自己。

顏朝歌覺得,這幾個人怕是要露餡了。

“哦?那你的兒子叫什麼?”她笑著問,笑聲之中帶著一些不懷好意。

老者臉上的表情是變了又變,然後張口說了一個名字:“我的兒子叫張武!”

反正人死了,就算他本來叫李四,現在也沒有命和她辯論。

“人的姓名是可以做假的,可是人身上的特徵卻是做不了假的。他既然是你的兒子,也是你兒媳婦的丈夫,想必他身上什麼地方有一塊胎記,你們也都是會一清二楚吧?”

這下,婆媳二人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是沒有能夠說出來一句話。顏朝歌雙手環臂,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幾個不顧寒冬臘月也是要過來製造熱鬧的人。

正好這時零零一走了過來,在她的耳邊是輕聲的說了幾句,隨後顏朝歌的眼底閃過了瞭然和戲弄。她揮退了零零一,猶如從天降落的王者,俯視著腳下的人。

“二位可想清楚張武身上長得蝴蝶胎記是在什麼位置?”

她的眼底一閃而過的是算計,可是跪在地上的女人和老者並沒有發現她眼底的算計,反倒是自信起來了。她們正愁著那個人身上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顏朝歌就在下一刻將答案告訴她們。

至於長在什麼位置,一般人都是後背上,於是兩人是相互的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回答:“後背上!”

顏朝歌點頭,對著那些圍觀的老百姓說道:“不知道有沒有熱心的叔叔或者是兄弟進去檢視一下我醫館裡患者的後背上有沒有蝴蝶胎記?”

“有!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