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試看春殘花漸落(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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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沒從曹旭延身上尋出永璉致死的罪證,蘭昕豈會姑息曹家九族的性命。誰害了永璉,誰就得償命,這一股子恨意鑽進了她全身的骨縫裡,一碰就疼。可身在後宮,蘭昕也不得不為自己多打算一分。“起來吧。”
曹秦川惶恐難安,見皇后的臉色平和了一些,才緩緩的站起身子。
“曹御醫的傷養好了,便讓他回宮伺候吧。至於伯父你,能為皇上盡忠,便多盡心力。”蘭昕冷麵如霜的樣子的確少見,以至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表情有多麼駭人。“本宮身邊不不能沒有可信之人,曹御醫為本宮死了一回,就得再為本宮好好活一回。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誰險些害了他的性命,又令得他的孩兒枉死,想來他心裡必然有數。如此便好了。”
“是。”曹秦川聽明白了皇后的心意,便不敢再多提告老還鄉之事。“老臣必當按皇后娘娘的吩咐,繼續效忠皇上、娘娘,不敢有所怠慢。”
言歸正傳,蘭昕繃著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那麼曹大人覺得,碧魯答應的病到底是如何引起的?於她宮裡,你又覺出什麼不妥來了?”
曹秦川正想著回話,卻是碧魯答應的貼身侍婢紫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還未開口,她便徑自跪在了皇后身前,嗚咽不止:“皇后娘娘,您一定要為我家小主做主啊。小主她是給人害成這個樣子的。”
“哦?”蘭昕十分不解,詫異道:“何出此言?你知道什麼是不是?”
紫連忙點頭,忍住哭泣,咬字清楚道:“奴婢自幼侍奉在小主身側,小主極愛花木,於是奴婢也陪著小主侍弄過好些。唯有‘米蘭’花是小主從來不敢碰的,只因那花粉容易引起肌膚紅癢出疹子,如同現在這般。”
“米蘭花粉?”曹秦川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狐疑:“若是花粉,沾在身上吸入鼻腔,均可成病。真就是防不勝防。”
心一分一分的沉下去,蘭昕的臉色十分不悅:“那麼近來,你家小主可曾碰過米蘭花,或者存有花粉的東西?除了帶進宮裡的貼身侍婢,還有誰知道這些?你有怎麼覺得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家小主,從實招來,不得有虛妄不實之言。”
“小主成日裡沒有心機,可能與人閒聊的時候,便會不經心的說了這些話。可奴婢與紫嬌都是小主的家婢,怎麼會容得米蘭花送進小主近前呢。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自從小主昨夜發病,奴婢便仔仔細細的將寢室翻了個遍,並未發覺有米蘭花的痕跡。
想來是有心之人取了花粉,不知藏匿在何處,才讓小主一夜之間頭腫身癢,折騰的沒了樣子。分明是有幾嫉妒我家小主的恩寵,這才……”
索瀾這時也搜的差不多了,便匆匆的走了過來:“皇后娘娘,藥浴已經備好了,可以讓碧瀾小主先行浸浴止癢。”
她這麼說,便是沒有尋出可疑的東西。蘭昕沉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紫,你先去伺候碧魯答應浸藥浴,其餘的事兒,本宮自然會擔待。”
“謝皇后娘娘。”紫抹了把臉,拭去淚痕,匆匆忙忙的返回了廂房之內。
蘭昕對曹秦川道:“本宮就等著曹旭延病癒官復原職了。大人去忙吧。”
“是。”曹秦川不敢多言,只得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索瀾這才對皇后道:“娘娘,表面上看,竟然一點蛛絲馬跡也尋不著。連奴婢也未曾發覺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看來若真是有人要加害碧魯小主,這人的心思一定很縝密。若要是碧魯小主自己,那……”
“後宮裡很久沒出這樣縝密細膩的女子了,本宮倒是喜歡。”蘭昕無關痛癢道:“左不過連御醫都說了,不是什麼惡疾,總能治癒的。那就按部就班的治著,查不出敏感病原何在,就繼續讓她挨著。有心人既然渴望誤導咱們,只管給她下手的機會不就好了麼。”
“皇后娘娘的說的極是,既然用了這個法子,就必然要達到目的。聰明人不會只耍手段的,要緊的則是拔去礙眼的釘子。”索瀾溫和一笑:“娘娘安心,面上奴婢還是會做的滴水不漏,只要咱們盡力去查了,查不查得到,皇上那裡都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