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揚眉瞬目千般作(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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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心中所愛去死,被心上人逼迫著自己去死,這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皇后既然明白,為何不痛痛快快的回了朕?”弘曆的心不寧靜,他已經狠狠的怪了自己,卻於事無補。唯有讓皇后承認了這一切,他的心才能好過一些。
蘭昕毅然決然的沒有妥協,事情不是她所為,她何必要攬在自己身上。可她也不是嫻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她明白自己的處境,不想與皇上決裂。畢竟她是真的愛著他,哪怕他冷酷,他自私,他絕情涼薄至極。
這麼想著,蘭昕幽幽嘆了口氣:“皇上,臣妾的話您儘可以不信,可若是要做這些事,總得有人幫手。毒總歸不是臣妾自己丟進去的吧?既然是這樣,從御膳房到養心殿,誰經手了,一查便知。事情不是憑白出的,必然不會無機可查,就請皇上尋一個可信之人,將此事查明。倘若真是臣妾所為,單憑皇上處置。
可,若查明此事與臣妾無關,皇上必得收回今日的話,還臣妾清白。”
強忍著心痛,蘭昕含淚朝弘曆福了福身:“未表清白,不滋擾皇上調查實情,從今日起至此事圓滿,臣妾不會踏出長春宮一步。”
言罷,蘭昕就著錦瀾與索瀾的手,沉痛的轉過身去,那噙滿了眼眶的淚水,這一刻是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她蹙著眉,緊緊閉著雙眼,無聲的嗚咽。從來沒有試過,像現在這樣心痛,痛的恨不得痛痛快快的求個了斷。
他是她的夫君啊,是她最親近的人,為何唯有懷疑,唯有誤解,為何不信她的清白?蘭昕不想將這樣無情的話問出口,因為無論他說什麼都好,自己的心只會更痛。
索瀾感覺到蘭昕顫抖的厲害,低低哽咽道:“皇后娘娘,您保住鳳體啊。清者自清,皇上一定不會錯怪娘娘的。”
錦瀾這一回卻明白皇后的感受,畢竟這一路過來,她是朝夕相伴在皇后身側的人。皇后對皇上的真心如何,她豈會不明白。如此一想,錦瀾更是淚落如雨,心裡酸楚的厲害。“娘娘,皇上許是一時驚著了心,他哪裡能曉得,自己身邊竟然日日有人下毒害人。雖說此事與娘娘您無關,可畢竟是出在後宮裡的事兒。
許說皇上沒有表清楚心意,他不是懷疑娘娘您下毒,而是……而是,怪你您沒有顧全後宮裡的人心險惡罷了。您萬萬不要胡思亂想,誤會了皇上的真心啊。”
蘭昕紅著眼眶,奴婢的擠出一個讓人看著心酸的微笑:“本宮明白,本宮是皇后,是富察氏的女兒,即便拼勁全力丟了這條性命都好,也得活出母儀天下的樣子與氣度。”
沒有說出口的話,是蘭昕此生的最痛。是富察氏的女兒,是大清的皇后,便不能是一個恣意妄為的小女子,不能是一個撒嬌撒痴的寵妃。於是他給的一切,自己只能默默的承受。
包括他的疑心,包括他的猜忌,包括他認準了自己為禍的虛妄之言……
蘭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長春宮的,她只是記得他冷麵若霜的表情,記得他冷酷的指責。記得他的涼薄與絕情。這成了蘭昕心裡的夢魘,揮之不去。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
蘇婉蓉侍奉了太后安睡,這才別過慧貴妃匆匆趕回了鍾粹宮。這一日過的可謂驚心動魄了,得知皇上與皇后翻臉的訊息,她更是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讓皇后徹底的敗下陣來。
可誰知她才返回鍾粹宮,就被一早躲進宮裡的和親王鉗制住。如同羊入虎口一般,很輕易就成了獵人圈套裡的獵物。
“和親王你到底想幹什麼?當這紫禁城是你的王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麼?”蘇婉蓉也是氣急了,她不願意次次都受人脅迫:“你若是再敢擅闖鍾粹宮,我便稟明皇上,依法處置了你。”
弘晝根本不理會純妃的說辭,他只惡狠狠的鉗住她的脖頸,聲音凜然問道:“莫桑的毒,是不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