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極為不情願,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整個人猶如被剜了心去,行屍走肉一般,唯一心心念唸的,也唯有四阿哥綿忻的安危。

“麗貴人如今懷有身孕,又不幸傳染了天花惡疾,想來也是自顧無暇,皇后娘娘還是和她保持些距離為好。否則,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非但四阿哥危在旦夕,就連娘娘您自己身也怕朝不保夕了。”如玥知道皇后的性子,你越是這麼說,她便越是要逆天而為。

這也是她如今,為何如此令皇上厭棄的原因了吧。

“本宮的事,怕還輪不到你來管。”皇后好不容易才湧起一股恨意,讓自己上去威嚴而鎮定,甩袖而去。

如玥這才瑟瑟的顫了顫:“好冷,沛雙,快把門關好。”

“皇后娘娘這急惱的性子,許是再也改不了了吧。”沛雙憤憤難平:“等會兒奴婢去熬一碗薑茶來,趁熱喝了才好。真怕小姐您著了涼。五阿哥還在咱們宮裡照顧著呢!”

微微笑了笑,如玥屏退了粗婢,才憂心道:“啟祥宮那邊可有訊息了麼?”

“奴婢已經讓可信的人去細細查明瞭,只說是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沛雙蹙了蹙眉:“看來柳氏這一回是預備破釜沉舟了,十分之小心。”

“阿哥所那邊傳了話來,說四阿哥連日高燒不退。情況並不樂觀。”如玥憂心不減,雙手合十:“願玉淑姐姐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這可憐的孩子少遭點罪才好。”這麼一想,如玥忽然心中就有了主意。“沛雙,你去把柳絮絮給我帶到內寢來。”

“小姐,您是要……”沛雙隨即會意:“奴婢明白了。您稍等片刻。”

如玥微微點頭,跟在沛雙之後從浴室走了出來,兀自往內寢去。

索性是永壽宮富麗堂皇,房間也不少,東西隔開,五阿哥也有專人伺候著。以至於柳絮絮藏匿在這裡多時,也渾然未覺。

只是這樣的舉動,到底是驚了柳絮絮的心。如貴妃一直都很小心的保護著自己,不讓人察覺。平日裡前門後窗,總有盯著。生怕自己受不住闖了出來,怎麼今日卻讓沛雙帶著自己往前院去呢!就不怕遇見了人麼?

還是說,如貴妃已經想通了,決計對付姐姐了。所以她身份便不用再隱藏下去?心慌令她的不乏越發的緩慢,她很想知道,究竟如貴妃有了怎麼樣的決定。卻有很怕聽見……

“到底有什麼法子能治癒天花?”如玥只睨了柳絮絮一眼,對於這樣冥頑不靈的女子,她根本就懶得再廢話。

“臣妾一無所知。”柳綿綿要緊貝齒,輕挑的偏過臉去。

“沛雙,去請皇上來。”如玥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

“娘娘,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柳絮絮有些焦心,不免氣急敗壞:“是說臣妾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了,還是因為姐姐成孕,娘娘您怕她誕下阿哥威脅您的地位?您可別忘記了,偷天換柱的人是您自己,姐姐有欺君之罪,難道您敢篤定,皇上不會以同罪論定您的過失麼?”

“本宮敢向皇上揭穿柳綿綿的真面目,自然有把我能保住自己的位分,你且安心就是。”如玥懶得與她分辯,只道:“沛雙你且去就是。”

“不要。”柳絮絮記得不行:“臣妾說就是。”

如玥微微頷首,示意沛雙稍等。

“四阿哥若是高燒不退,必然是身上的天花未能發完。以白鴿從胸膛剖開,貼在四阿哥的胸口,不多時,天花便能發完。再以芨芨草入藥,加上宮裡那些金貴的藥丸,必能使天花消退,平安無虞。”

“早點說不就省了這些功夫了麼!”沛雙冷哼了一聲,極盡輕蔑的剜了柳絮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