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撒潑(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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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嘴?”皇后一把推開莊妃遞過藥湯的手,一碗溫熱的中藥頓時潑灑了出來,弄得莊妃手上身上皆是。那藥湯子苦澀的氣味兒忽然就撲鼻而來,嗆的皇后險些嘔出來。“你是要折磨死本宮才罷休麼?”
橫眉一挑,方才還衝著誠妃去的皇后,轉首對莊妃翻了臉。“本宮是病了,可即便是病著,本宮也依然是後宮之主,是堂堂的大清皇后,豈是你們可以僭越,肆意凌辱的!”
莊妃懶得與她分辯,虧得藥湯子已經不熱了,否則這手怕是要燙壞了呢。既然她發威了,好歹也得給了這個面子不是,這麼想著,莊妃便也跟著誠妃跪了下去。
信貴人連忙取了帕子來,想遞給皇后拭拭嘴角,可見這架勢,也唯有隨著莊妃一併跪下。
門外的淳嬪看著頗為好笑,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三個人先後都跪在了皇后身前。好在自己和安嬪沒有進去,否則還不得都跪了下去,和冰糖葫蘆一串似的。
“臣妾哪裡有這樣大逆不道的念頭,皇后娘娘實在是多心了。”誠妃不悅,一口氣頂著憋悶的難受。從前自己有用的時候,皇后的嘴臉可不是這樣。如今人老珠黃,又不得皇上的恩寵,膝下無子可倚,孃家的勢力也實在算不得雄厚。若此,不得皇后的看中也是必不可免的。
只是都這樣落魄這樣淡然了,為何還要處處受氣,當真讓誠妃惱火。
“這麼說,倒是本宮冤枉你了?”皇后的臉色難看的不行,青白交加也就罷了,偏是眼角與唇角都情不自禁的顫抖著,好似一臉僵硬的死肉,生硬的扯出猙獰的表情。唬得人不敢抬頭與她對視。
可這不過是厭惡與畏懼罷了,分毫的尊敬也沒有。“來人!”皇后怎麼會不知道她們的心思,憤懣的險些閉過氣去:“給本宮脫了誠妃的鞋去,賞笞板。”
莊妃險些笑噴出來,儘管她知道這不是一件好笑的事兒:“皇后娘娘,您是否病中身子不適啊。那笞腳心的刑罰僅僅是內務府教訓不聽話的宮婢的,在您面前跪著的可是堂堂的妃主!即便您生氣,也不得不顧及皇上的顏面,宮嬪怎的受這樣的凌辱?”
皇后一把抓起方才莊妃擱在手邊的藥碗,猛然朝著莊妃砸過去:“本宮是皇后,本宮會不清楚大清律法麼?還要你在這裡提點訓誡,莊妃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心裡暗恨的,是莊妃拿皇上來壓制自己。
顯然是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個皇后並不得寵,顯然是所有人都沒把她放在眼裡。皇后忽然覺得很憋屈,為什麼兢兢業業的鬥了這一輩子,最終還是要這樣一敗塗地的死去。“都聾了是不是,本宮的話全都聽不進去了?”
門外立著的內侍聞聲,再不敢僵持,乖乖的走了進來。
“連同莊妃的也一併給本宮剝了去,兩個人都賞!”皇后含了一縷暗恨,面目冷清,總算是盡現威嚴了。
信貴人唬得不輕,想著求情,卻被誠妃嚴厲的眼神嚇的縮了回去。其實她心裡也明白,這個時候求情,皇后怎麼會聽得進去,只能多一個人一起受罰。
門外的安嬪急的跳腳,怎麼如貴妃還沒有來,若想要阻止這一切,只怕唯有如貴妃一人能及了。
內侍道了一聲得罪,迅速的將跪著的誠妃、莊妃花盆兒底兒的鞋履剝落,露出兩雙潔白的薄襪。此時,也正好有奴才取了笞板呈上來。
誠妃的臉上,一半是怨懟一半是屈辱,恨不得撲上去撕咬皇后,大不了一起死。也總比這樣的凌辱讓人痛快。莊妃高傲的仰起頭,雙目噴射出灼熱的火焰,似要將皇后吞噬沒入熊熊燃燒的憤恨火海之中。
皇后則斂沒了方才的盛怒,越發的從容平穩,似笑非笑間滿滿都是得意:“這樣炎熱的天氣,還帶著薄襪受刑,豈非是本宮不疼你們了。”
“別欺人太甚。”誠妃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似抱著必死的決心了一樣。
門外的淳嬪算了算時辰,如貴妃也該到了,想著不能再耽擱了,於是飛撲一般的衝了進來:“皇后娘娘,臣妾願意代替兩位娘娘受刑,求您懲罰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