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慌亂無助之時,忽然聽見賓士而來的馬車聲,心裡不由一震。難道是那小太監改變了初衷去而復返,不行,她不能讓自己就這樣屈服。慌亂之中,如玥緊忙屈膝,匍匐掙扎了幾下,躲在了雜草紛亂的叢中。

“你們可都看仔細著,這附近是否有人!”男子的聲音格外的熟悉。“這裡是離永壽宮最近的荒園,平日裡也不會有人來。若是有人妄圖加害如妃娘娘,必然不會捨近求遠。這兒,是最好的藏匿之處。趕緊找啊。”

“石黔默。”如玥激動的淚水又一次溢位眼眶,沒錯,她看見的不是別人,正是石黔默。“本宮,本宮在這裡……”

賓士而來的馬車,已經從她藏匿的草叢前始過,如玥奮力的站起身子,疾呼道:“石黔默,本宮在這裡!”

“快,掉頭。”石黔默聽見了如玥的聲音,激動的有些哽咽。心裡不住的謝天謝地,感激老天讓她平安無事,否則,自己餘生都要在痛苦之中渡過了。

“娘娘,您怎麼樣?您沒事兒吧?”馬車還沒有挺穩,石黔默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飛撲一樣的朝著如妃奔過來。

“本宮無礙。”如玥含著淚,緊忙就問:“到底出了何事,玉嬪在哪裡,沛雙她們有去了哪裡?你別隱瞞,趕緊告訴本宮。”

石黔默只覺得,心被揪的很疼。如妃滿臉失血,手上又帶著傷,顯然是經歷了一番生死才能保住性命。她怎麼忍心再告訴她,玉嬪已經香消玉殞的事實呢。

“娘娘,微臣只是瞧見您被馬車帶走,可趕車之人既不是樂喜兒,也不是永壽宮眼熟的奴婢。這才不得以跟了出來。還是讓臣先扶您回宮吧,沛雙姑姑她們都在宮裡私處找您。總要報個平安,讓大家安心不是。”

如玥微微頷首,就著石黔默的手吃力的攀上馬車,膝上的傷似乎不輕,抬起腿的時候,痛的像是折斷了一樣。可縱然如此,如玥也生生忍著,沒有吭氣。

馬車一路賓士,顛簸回宮了,前後不過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只是這荒園異乎尋常的難走,七拐八繞的,若是第一次來,還真的是難以記熟路線。

等等,如玥的心忽然就慌了。這路這樣難走,石御醫怎麼會曉得來?且還是出現的這樣和適宜,正逢那小太監才走……

擱在石黔默掌中的手,忽然就是一僵,如玥幾乎是本能的拔出頭上的簪子,直挺挺的朝著石黔默的脖頸划過去:“你說,為什麼你會知道本宮在這裡。這路不算遠,卻偏是這樣的難找。你若是第一次來,怎麼會曉得本宮在這裡!若是不說出事情,本宮就一簪子刺下去,了結了你。”

“如妃娘娘……微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鑑啊。”石黔默委屈,他即便是背叛全天下的人,也不可能背叛如妃啊。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待自己,毫無半點信任。

“別說廢話。”如玥冷了眼眸,生死一線之間,她不願意再去相信任何人。是誰造就了今天的一切,她不敢想也不願意再去想。

石黔默沉痛的閉上雙眼,緩緩道:“微臣是接了爵爺的飛鴿傳書,才知道娘娘您身在此處。娘娘若不信,微臣手裡還有爵爺的親筆信。”

“爵爺?”如玥愣了神,才想起石黔默說的應該是鎮寧。接過那信箋一看,也果然是鎮寧的字跡。只是鎮寧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這就更蹊蹺了。

斂了心神,如玥垂下了握著簪子的手:“讓石御醫受驚了!”

石黔默搖了搖頭,愧疚道:“是微臣辦事不利,讓娘娘您受驚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