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寒霜不知究竟,只是垂著頭咬住了唇瓣。

玉嬪喚了蘭彤來,依然是揚了脆聲道:“等會兒讓人把永葆青春的方子給定嬪送去,姐姐這會兒必是用得著呢。”

蘭彤側目輕蔑的看了一眼,同樣脆聲聲的回話道:“娘娘放心,奴婢抓緊了辦。可不敢耽擱定嬪娘娘返老還童的功夫啊。”

主僕二人這樣一唱一和的說笑著離去,直氣的定嬪心慌意亂。腳下一不留神,整個人嘭的摔在了地上,連發髻都歪向了一邊。

寒霜怔了怔,只覺得好笑,定嬪這樣子未免也太狼狽了。可終究還是忍住了,怯生生的想要上去扶。只是一想到方才定嬪的責怨,伸出去的手又遲疑的縮了回來。“娘娘您沒事兒吧?”

“要死了,你還不快來扶我!是不是存心想看我斷氣啊!”定嬪憤恨的剜了一眼寒霜,這眼神裡多有虐殺之意。

寒霜的臉當即就泛起了青色,慌里慌張的扶了定嬪起來。

畢竟還是在儲秀宮的正院,定嬪抵死忍住恨意,沒再說什麼。可人一回到長春宮,心中的積鬱便十倍的爆發了出來:“我以為你是衷心於我的,可你倒好,是巴不得的盼著我死。盼著能取代我的位置,成為這長春宮堂堂正正的主子呢是麼?”

“娘娘,奴婢不敢,更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思。”寒霜根本沒有什麼過錯,不過是遲疑了片刻才去扶起定嬪。可這分明是礙於定嬪的威嚴,實在怪不了她啊。

只是定嬪慪紅了雙眼,哪裡肯聽她辯解之言,憤然的喚了田嬤嬤來。寒霜最怕的就是田嬤嬤,只看了一眼,便覺得渾身發冷。那一日的羞辱,成了寒霜心裡扎的一根刺,怎麼也揮之不去。

“娘娘,奴婢在,不知有何吩咐。”田嬤嬤一看定嬪的臉色,便知她是真的生了氣的。再看一眼寒霜,帶著一股受氣的調調,心中已然明瞭:“可是這小蹄子又惹您心煩了。就讓奴婢帶下去,好好調教著。”

定嬪冷哼了一聲,不悅道:“若不是還得留著她伺候皇上,本宮非拔了她這層皮不可。”

“奴婢有法子,既能給娘娘您消氣,又能不損傷這蹄子的半分容顏。擔保就是皇上今兒個夜裡來了,也瞧不出半分不妥來。”

“哦?這倒是有意思了。”定嬪眼珠一轉,不由一笑。

寒霜臉色青的嚇人,整個人傻愣愣的跪在地上只曉得叩首:“定嬪娘娘饒命,定嬪娘娘饒命,奴婢絕沒有半分僭越之心,必然好好的聽娘娘的話。還請娘娘饒恕了奴婢吧。”

田嬤嬤理也不理寒霜,只揚著眉得意道:“方法多不勝數,其一麼,是脫了這蹄子的鞋,以寸長厚實的板子擊打腳心。只管牟足了勁兒打,頂多是不能走路,影響不了伺候皇上。

這其二麼,可就更絕了。只消剝了這奴婢的衣裳,以繡花針紮在她臀部。那可都是死肉,疼雖然鑽心可也就是一時的,即刻能好不藥而癒,自然不影響她伺候皇上。”

寒霜聽了這話,頓時羞憤攻心,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定嬪見她這樣膽小,倒也微能放心了:“田嬤嬤,這蹄子雖然表面看著忠誠,實則如何你我可都吃不準。給我小心的盯著,萬一有什麼動作,直接把人弄出宮去。本宮身邊,決不能出安嬪之流。

若是她不中用了,你儘管再去挑標標誌志的漢家婢女,私下訓著。記得,人漂亮出落的好是其次,最要緊的是心思淺顯,容易控制的。”

田嬤嬤笑著應下了:“娘娘您放心就是,奴婢這麼些年什麼樣的蹄子沒見過,保準出不了錯。”

定嬪微微頷首:“宮裡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宮外玉嬪又刻意與本宮為難。這日子越發的難過了。記著給寒霜的坐胎藥一次也不能落下,若是她能有這個福分,也算本宮沒白費心血。”

“奴婢遵命。”田嬤嬤的眼中流露出與定嬪一般的狠毒之色,二人不禁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