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雲臺作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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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楚還沒說話,青竹先跳過來,拉著墨謠上上下下看了幾圈,笑得意味深長。
“你看什麼?”墨謠推了她一把。
青竹笑著跳開,眼睛依舊在她身上打轉:“看看你這小毛丫頭,變成大姑娘沒有。”
“你說什麼!”墨謠知道她的意思,這裡的姑娘,遇到中意的郎君,哪怕是第一次見面,也不會羞羞答答,常常大膽求愛,甚至春風一度。
“我沒說什麼,”青竹颳著臉羞她,“我只是今天湊巧起得早,看見有人揹著一頭小豬,翻牆進來。小豬睡得都要流口水啦,可是揹她的人偏拿她當寶,把她放回床上,還在她臉上啃了一口喲。”
墨謠紅了臉來追打她,兩人繞著於楚轉了好幾個圈。青竹性情直白,說出來的話也大膽熱烈,就算當著於楚的面,也毫不隱晦,一邊大聲笑著躲開,一邊說:“天為蓋,地為床,有什麼不好呢?他對你有情,你對他有意,你們乾脆就做對夫妻……”
於楚喊了幾聲停,都沒能止住這兩個扭成一團的瘋丫頭,只能看準個空,一把摟住青竹,擋在自己身後。
見有人撐腰,青竹越發肆無忌憚,從於楚身後探出頭來:“你怎麼還有這麼大力氣和精神,莫非你們早就做成了夫妻,昨晚不是第一次?”
“我沒有!你再說!你再說!”墨謠羞惱得更厲害,伸手裝腔作勢地打了青竹几下,被於楚側身擋住:“好了,墨謠,算大哥替青竹賠禮。”
墨謠停了手,這才想起剛才聽了一半的話,向於楚細細打聽。
楚、魯兩國,都飽受秦軍侵擾之苦,兩國君王決定締結同盟,共同抗秦。楚王並不親自參加會盟,而是派蘇傾代表楚王前往。
外人猜測,楚王不屑於跟魯國這樣的小國國君平起平坐,墨謠卻知道,楚王已經病體沉重,不能離宮遠行。比起有山勢阻隔秦軍的魯國,更需要這場會盟的,反而是表面看似強大的楚國。
時間、會盟的雙方,都跟挽月館裡揀到的瓦片密文吻合。墨謠已經可以斷定,她解讀密文的方法,是正確的。她還清楚記得,在她讀出來的半句裡,最後一個字是“擊”。
手心裡沁出冷汗,跟在蘇傾身邊時,墨謠也經常幫他傳遞這樣的命令,擊殺。這是殺令中最嚴厲縝密的一種,與暗殺不同,更接近派兵圍剿,準確狠厲地取人性命。
像這樣兩國會盟,經常要準備上好幾個月。在這段時間裡,得到訊息的人,足夠準備一場刺殺。
於楚和青竹很快收拾妥當,意外的是,他竟然要帶青竹同行。青竹嘴上說著:“誰要跟你一起出門”,嘴角卻抿出甜美的笑來,出門前把鑰匙匆匆忙忙塞進墨謠手裡。
小院子裡只剩下墨謠一個人,她簡直坐立不安,腦海中盤旋著只有一個念頭,那些傳遞訊息的人,要擊殺蘇傾。無論是為了破壞會盟,還是削弱楚國的實力,蘇傾都毫無疑問是這個關鍵人物。
從雲臺離開那天,她原本已經決定,再也不去找蘇傾。你既無情我便休,她不想做個哭哭啼啼、死纏爛打的女人。可是這次情況不同,蘇傾有生命危險。
蘇傾對她的意義,比她想象的重要,重要到,她可以暫時放下自尊,再去找他一次。
萱女、雲姜、贏詩都可能是向外傳遞訊息的人,也許她只需要把自己見到的事情告訴蘇傾,讓他自己判斷。在墨謠心裡,蘇傾有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沒有什麼事,是他想不到的。
她決定再去一次雲臺。
……
壽春城內,玄衣男子坐在挽月館的水榭小閣內,手法嫻熟地用沸水高衝,泡出一杯好茶。
在他對面,黑衣男子大剌剌地坐著,仰頭喝乾了銅樽裡的酒。他用袖子胡亂抹了一把嘴邊的酒漬,斜眼眯著玄衣男子:“蕭禎,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你說你要那女孩,連贏詩公主找你,你都不見。可你竟然揹著她,在荒郊野地走了一夜。”
“蕭禎,”他不客氣地搶過泡好的茶,“連公主都是你的床上賓,對著個小毛丫頭,你害羞什麼?”
蕭禎袍袖輕揚,手指向黑衣男子的手腕戳去。黑衣男子原本端起茶杯,正要送到嘴邊。兩人以手為刃,轉眼間已經各自攻守了十幾個回合。蕭禎冷笑一聲,不再跟他纏鬥,手指如點一般,往他雙眼戳去。黑衣男子急忙後躲,把茶杯凌空丟出來,蕭禎用衣袖一裹,茶杯穩穩落進手中,揭開蓋子,滾燙的茶水一滴都沒有撒落。
“玄武,告訴贏詩,儘快取得楚王的信任,”蕭禎喝一口茶,“不過,現在不需要她打探任何事,我會親自去找那個人,問出會盟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