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是誰?”

“我呀!”

“你怎麼了?”南雲瞥他一眼,“別告訴我你看上我了。”

“不行嗎?”黑子問。

“不是不行,是你根本就對這事不感興趣。”

“何以見得?”

“在火車上我就看出來了,你撩我只是因為旅途漫長,並不是見色起意,不然你以為我會陪你聊一路嗎?”南雲說。

黑子攤攤手,舌頭頂了頂腮幫子,呵呵乾笑,“南雲啊南雲,你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

南雲挑挑眉,沒接話。

“來來來,喝酒喝酒。”黑子端起酒杯,“嚐嚐我們東北的燒刀子,是不是和我們東北的男人一樣夠味兒!”

南雲沒推辭,和他碰杯,抿了一口,火辣辣的滋味從喉嚨直燒到胃裡,她品了品,仰頭把剩下的半杯一飲而盡,酒杯頓在桌子上。

“說吧,你把我騙來到底什麼目的!”

桌子鋪著綠格子的桌布,桌布上壓著一整塊透明玻璃,酒杯落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吧檯裡面穿黑色羊絨大衣的女人循著聲響看過去,目光停留在南雲身上。

屋裡很暖和,南雲脫掉了羽絨服,只穿著一件羊毛衫,黑色,低領,緊身,瓷白的鎖骨和玲瓏的曲線一覽無餘。

袖子往上隨意擼起,露出半截手臂,同樣白得發亮。

臉也白,又白又緊緻,杏眼顧盼生輝。

酒店現在還不到客流高峰,她很閒,從頭到尾在聽他們的談話。

起初,她以為南雲是黑子的女人,並沒有怎麼留意,後來南雲提到萬山的名字,說要讓萬山給她做殺豬菜,她才上了心。

這姑娘是哪裡來的,怎麼會認識山子,而且說起山子時的語氣那麼甜蜜,眉眼都汪著水。

女人的直覺讓她瞬間聯想到,這姑娘大概就是這兩天大家都在議論的萬山的新女朋友了。

大家之所以都在議論,當然要歸功與朱大娘不辭辛勞的傳播。

不過,萬山的女朋友,怎麼會和黑子在一起呢,這倆人明明就是死對頭,難道她不知道?

黑子這時也喝乾了杯中酒,說,“我真沒有別的目的,就是單純請你吃頓飯,喝個酒,不管怎麼樣,咱倆也算相識一場,你是為數不多能引起我興趣的姑娘,既然現在要為了你男人的緣故和我站在對立面,那就藉著這頓酒,大家從此劃清界限,以後再見面,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南雲低眉一笑,點了根菸,緩緩吐出煙霧,說,“你如果不幹壞事,這性子倒是合我胃口,既然如此,那你再滿上,咱們喝夠三杯,從此就是陌路了。”

“好!爽快!”黑子拿起酒瓶倒酒,說,“要不是和你坐了同一趟車,我都懷疑你是土生土長的東北妞。”

南雲笑笑,端起酒杯,“來,我敬你!”

……

萬山心急如焚地趕到酒店,沒等車停穩就跳了下來。

黑子往窗外看,笑著對南雲說,“你男人來了。”

南雲猛地看向窗外,見萬山穿著深藍色警服大步而來,每一步都帶著震顫人心的節奏。

南雲笑起來,心頭雀躍,站起身就要去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