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哈爾濱很漂亮?”黑子問。

“嗯,很特別。”南雲說。

“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今天主要太晚了,不然就帶你去逛逛中央大街和索菲亞教堂,那裡才是哈爾濱最負勝名的地方。”

“沒關係的,回頭我讓萬山帶我來。”南雲說。

“……”黑子微酸了一下,哈哈一笑,“也是,我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南雲淡笑,岔開話題,“機場都封了,高速不會封嗎?”

“你說的那是前兩天,現在沒事了。”二狗子在前面說。

“哦。”南雲應了一聲,又看向窗外。

黑子默默看著她,感覺她和先前不一樣了,似乎一下子變回了火車上初見時的樣子,冷淡而疏離,拒人千里。

是不是二狗子的話讓她起了疑心?

黑子有心想試探試探她,又怕會適得其反,想了想,暫時沒開口。

天色很快就暗下來,路上的車燈次第亮起,路況不好,車子都不敢開太快,緩緩的,像一條光影流動的長河。

車裡溫度很高,南雲被暖風燻著,昏昏欲睡。

“你先睡一會兒吧,還有很長的路呢!”黑子說。

南雲點點頭,歪在靠背上閉上眼睛。

“不舒服的話可以靠我身上。”黑子說。

“不用。”南雲調整了幾下姿勢,勉強窩著睡了。

車內一時很安靜。

南雲只是想眯一小會兒,沒想到車子晃啊晃的居然睡沉了。

黑子試了幾次,確定她真的睡了,從座椅中間擠到副駕去坐,小聲對二狗子說,“你小子再說話給老子注意點兒,別啥玩意兒都往外噴!”

“我錯了黑哥,一開始我不知道。”二狗子說。

“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就好,嘴巴給老子閉緊了!”

“黑哥,你打算怎麼做?”

“我先給姓萬的發個資訊。”黑子又擠回後座,從脫下的羽絨服口袋裡找出手機,靠著車窗擺弄半天,把在火車站給南雲拍的照片發給了萬山。

……

天已經完全黑了,派出所裡卻燈火通明,幾個民警正圍著一頭受傷的熊給它包紮傷口。

熊一般會冬眠,除非餓極了或者被人驚動才會跑出來,這熊是萬山和馮浩巡山時發現的,著了套,差點沒命。

好在他們常年經歷這事,很有經驗,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搶救,總算救活了。

幾個人齊力把熊抬進籠子裡,上了鎖,以免它麻藥勁兒過後發狂傷人。

萬山看看天色,說,“你們先回吧,我在這兒守著它。”

“讓他們回去吧,我陪你。”馮浩說。

“不用,你回晚了嬌嬌又要打電話催。”

“我管她!”馮浩脖子一擰。

“說的什麼話,既然結了婚,就該有個丈夫樣。”萬山教訓他。

馮浩撇撇嘴,悶頭掏出煙點上。

萬山嘆口氣,又勸,“我知道你心裡不樂意,都是我連累了你,但你是男人,結了婚,就得對人家負責,老婆是用來疼的,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