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下降的很快,南雲裹著邊檢站借來的大衣,仍然凍得發抖,萬山讓她去值班室坐著等,她不肯,非要陪著他。

“我打算回去把這些天在東北的見聞寫一篇報道,任何細節都不能錯過。”南雲說。

“那你報道的主題是什麼?”萬山問。

“森林警察呀!”南雲說,“我要把你們的事蹟,日常工作的狀態都記錄下來,你就是我報道的主人公。”

“拉倒吧,我可不行,你讓耗子來,他能說會道。”萬山笑著推辭。

“我報道的是森警,又不是媒婆,要能說會道幹什麼。”南雲說。

“那我也不行,我對著鏡頭會哆嗦。”萬山說。

“沒事,有我呢……”

南雲話說一半,萬山忽然站了起來,眼睛緊盯著檢查站,透過安檢的車正一輛輛緩緩開走。

“怎麼了?”南雲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並沒有發現那兩輛車。

“那個白色麵包車,肯定有問題。”萬山指著一輛正在接受檢查的車說道。

“哪裡有問題?”南雲問。

“說不上來,就是直覺。”萬山說,“你在這兒等我,我過去看看。”

“我也去。”南雲說。

兩人繞過圍欄向安檢口走去,那輛車經過檢查,已經被放行了。

眼看著車速要加快,萬山大聲喊,“攔住那輛車,別讓它走!”

所有人都向他看過來。

麵包車的司機意識到情況不妙,加大油門,猛衝出去。

“攔住它!”萬山再次大喊。

值勤人員立刻用對講機通知在前面值班的同事攔截車輛,同時放下一道道防護欄。

麵包車在撞壞了三道欄杆後被迫停下,值勤人員持槍把它團團圍住。

萬山和南雲隨即趕到。

麵包車司機被從車裡拖出來,銬著雙手蹲在路邊,一邊緊張注視著工作人員檢查,一邊大聲喊冤,“同志,剛才不是檢查過了嗎,我什麼也沒帶,我是良民啊!”

“什麼都沒帶你跑什麼?”萬山問他。

“我,我就是害怕,失控了。”

“心虛才會害怕。”萬山說。

“我沒心虛,我良民我虛什麼,你們這是欺負人,我要投訴你們!”

“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坐幾年牢吧!”萬山冷冷道。

“我又沒犯法,坐什麼牢?”那人硬著頭皮喊。

這時,負責檢查的工作人員從車上下來,衝萬山搖搖頭,“同志,你是不是搞錯了,車上確實什麼都沒有。”

“看吧看吧,我就說你們冤枉人,我要投訴你們!”司機又囂張起來。

“我可以上去看看嗎?”萬山問工作人員。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陪他一起上了車。

角角落落都翻遍了,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也許真的誤會了。”工作人員說,打手勢示意萬山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