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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到天過午,雪還在下,萬山起來做了簡單的飯,兩人盤腿坐在炕上吃。

門外突然有異常的動靜,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哧拉哧拉抓門。

“啥玩意兒啊,不會是老虎吧?”南雲緊張得東北話都用上了。

“不會,老虎還用撓嗎,一爪子就把門拍爛了。”萬山說。

“啊,門這麼不結實嗎?”南雲嚇一跳。

“膽小鬼,逗你玩兒的。”萬山跳下炕,說,“別怕,我去看看。”

“小心點,把槍帶上。”南雲抓起炕頭的槍遞給他。

萬山接過槍,握在手裡,慢慢走到門口,貼在門上聽了聽,又把槍收起來了。

“不用擔心,是哈利來了。”

“誰,誰是哈利?”南雲問。

萬山把門開啟,一隻土黃色的大貓一樣的動物站在門外,體格健壯,四肢粗長有力,耳朵尖上聳立著兩簇黑色毛髮,眼神冷酷,看起來很威風。

見了萬山,那大貓嗚嗚兩聲,腦袋直往他腿上蹭。

“哈利,你知道我來啦?”萬山拍拍它,說,“進來。”

那大貓就一下子躥進來。

“這啥呀?”南雲嚇得裹緊被子。

萬山關上門,彎腰揉了揉那動物的頭,說,“別怕,它是一隻猞猁。”

“猞猁?它怎麼敢跑到人家裡來?”南雲突然想到什麼,激動地問,“是不是你爸救過它?”

“是。”萬山點頭,“我爸就是為了救它死的。”

“哦,它知道你爸住這兒呀?”

“知道,它還知道我爸的墳呢,以前隔三差五就叼一隻兔子放我爸墳上,還總是在這房子周圍轉,後來我來了,它就常來拜訪我,我叫它哈利。”

“天吶,真是太神奇了,我都快哭了。”南雲說,“它這麼重情重義啊?”

“動物都很重情義的,連狼都一樣,人沒法跟它們比。”萬山說。

“說的也是。”南雲挪到炕沿上,想下去又不敢,問萬山,“它會不會咬我?”

“不會的,我介紹你們認識。”萬山拍拍猞猁的頭說,“哈利,這是南雲,我老婆,以後你要罩著她,知道嗎?”

哈利盯著南雲看了一會兒,舔舔嘴唇,在她腳邊蹲下。

“它要幹嘛?”南雲忙把腳收回到炕上。

“沒事,它讓你摸它。”萬山說。

“真的嗎,可以摸它嗎?”南雲半信半疑。

“你試試。”萬山拉住她的手,慢慢放在哈利頭上。

哈利一動不動,任由她摸。

南雲放下心,欣喜地揉了揉它的毛髮,把炕桌上的饅頭遞給它,說,“哈利,以後我們也是朋友了,來,這個饅頭給你做見面禮。”

哈利聞了聞,一臉嫌棄地掉轉頭,弄得南雲很尷尬。

“它吃肉。”萬山笑著說。

“吃肉啊,那沒辦法,我自己都沒肉吃。”南雲攤攤手,把饅頭放回去。

“你怎麼沒肉吃,剛才不是吃了我嗎?”萬山說。

南雲被他粗魯的話撩得血都湧上來,紅著臉說,“瞎說什麼,哈利在呢,別教壞小孩子。”

“它可不是小孩子,它比我強,老婆孩子都有的。”萬山哈哈笑。

“你不也快有老婆了嗎?”南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