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你對待女人很溫柔,很深情,但你似乎並不清楚,真正痴情的男人,還需要俱備一個品質,那就是忠誠。”南雲說,“你愛誰,就要對誰忠誠,你若做不到忠誠,就不要枉談痴情。”

胡光宗怔怔一刻,釋然一笑,“我懂了,你是希望我只對你一個人好,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會把她們都送走的。”

“……”南雲覺得自己像是在雞同鴨講,笑了笑,轉換話題,“你平時都做些什麼事?”

“也不做什麼,喝喝茶,看看書,打打高爾夫。”胡光宗說。

“嗬,果然是雅人。”南雲說,“你都不出去談生意嗎,我很好奇你這樣的生意,是怎麼個談法?”

“以前都是我自己出去談,現在除非是大生意,才需要我親自出馬。”胡光宗說。

“什麼樣的生意算是大生意呢?”南雲問。

“這個不好說。”胡光宗說,“要看貨物的價值,有時候一卡車動物,抵不上一根上好的象牙,最近有人給我搭了一條非洲的線,過段時間我會去非洲一趟,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

“非洲啊?”南雲終於表現出一絲熱情,“那裡都有什麼好玩的?”

“有大象,有犀牛,有羚羊……”胡光宗的視線停留在遠外的女人身上,如果送走她們能讓秀兒安心留下,他覺得是值的。

“你在說什麼,我是問有什麼好風景。”南雲說。

胡光宗收回視線,看看她,說,“別人看到的是風景,我們看到的是財富。”

“你不覺得自己殘忍了些嗎?”南雲問。

胡光宗搖搖頭。

“我爸是被野獸吃掉的。”他說,“如果我爸沒死,我們家不會散,我媽和我妹不會被人惦記,也不會死,相比之下,誰更殘忍?”

“……”南雲大為震撼,“你們家……對不起,你沒告訴過我你們家的事。”

胡光宗被她提醒,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嘆口氣,揉了揉南雲的頭頂,默默往前走。

南雲跟上去,問他,“所以你是因為對動物有怨恨,才會做這生意的嗎?”

“也不全是。”胡光宗說,“最初是這生意來錢快,只要有杆槍,就可以賺到錢,我需要錢,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錢。”

“這麼說的話,毒品來錢更快。”南雲說,“你怎麼不去販毒。”

“不,你想錯了,毒品來錢並不比這個快,而且成本高,風險大,沾上它的人,基本沒有好下場。”胡光宗說,“跟著我乾的人,首先要遵守的第一條規定,就是不許沾毒。”

南雲記得,刀疤好像也這麼說過,在全球禁毒的大環境下,真正聰明的人,是不會做毒品生意的。

“你打算一直這麼幹下去嗎?”南雲問,“如果你只是想要錢,你現在貌似已經不缺錢了。”

“傻丫頭,誰會嫌錢多?”胡光宗笑道。

“所以你是不會收手了?”南雲問。

胡光宗似乎覺察到她問得太多了,停下腳步,審視地看著她,半開玩笑地說,“我有種在接受電視採訪的感覺。”

南雲激靈一下,意識到自己的職業病犯了,忙嘻嘻一笑,“我是在評估跟著你的風險,風險太大,我不會貿然投資感情的。”

胡光宗眼裡閃過希望的光。

“你是說你在考慮我嗎?”

南雲笑而不答。

胡光宗當她是預設,殷切道,“我本來就打算處理完這次的事休息一段時間,如果你不喜歡我做這個,我可以慢慢收手,到時候,我們賣了這園子,換一個地方住,出國也行,反正錢是夠用的,你覺得怎麼樣?”

“你得給我時間。”南雲含糊其辭。

“我明白,我會等你的。”胡光宗發自內心地笑,又從樹上摘了一朵花,說,“這花很好看,我給你插頭上。”

“好啊!”南雲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