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誰說了,想要征服一個女人的心,先要征服她的蔭道。

他煩躁地點了一根菸,兩口就下去了半根。

青白煙霧升騰,苦澀的味道湧進肺腑,萬山驟然清醒過來。

他覺得自己腦子肯定抽抽了,居然會為了南雲像個怨夫一樣失去理智。

他原本就不打算對她動心的呀,所以她和誰眉來眼去,關他什麼事?

她不撩他了,這不正好嗎,他正好可以冷冷靜靜地做自己該做的事,而不用分出精力應付她時不時的挑逗。

他不會在這裡很久,等到應允局長的任務完成,他就要回他的黑土地,老老實實做一個拉煤司機,和老孃平平淡淡過日子。

她縱有千般好,萬般好,可他給不了她什麼,他那麼窮,拿什麼養活她,難道他跑車,讓她跟車嗎?

不,她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把青春消磨在苦悶乏味的路上?

她是鳳凰,應該高高棲於梧桐枝頭。

而他,註定不是她的良木。

他無聲嘆息,重新點了一根菸,放鬆因衝動而緊繃的肌肉,繼續扮演一個寡言少語的生意失敗者。

馮浩在旁邊,心嘭嘭直跳,和萬山在一起久了,他能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方才萬山真的很暴躁,他擔心會拉不住他,嚇出一身冷汗,還好,他最終還是剋制住了,重新放鬆下來。

馮浩抹一把額頭的汗,心說,山哥這回是真完了,遲早是南導的盤中餐。

……

胡光宗醉了,醉在葡萄美酒夜光杯和南雲的眼波里。

他已經很久沒醉過了。

自從幹了這一行,他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即便是現在的他已經站到頂峰,也一刻都不敢放鬆。

他不信任任何人,他不敢讓自己盡情買醉。

他殺戮太多,他怕自己一旦醉倒,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可是今晚,他真的醉了。

他看著南雲的眼睛,恨不能溺死在她的眼波里。

“秀兒……”他醉眼朦朧地喚她名字,“你有沒有喜歡我?”

“沒有。”南雲說,“時間不早,我們該回去了。”

胡光宗眼底流露出不捨。

“再坐一會兒吧,喝完瓶中酒。”他抓起剩下的半瓶酒晃了晃。

“不,再喝八瓶,你還是不會放我走。”南雲搖頭。

“你不信我?”胡光宗微眯著眼。

“如果你要放我走,在賭場就放了。”南雲說。

胡光宗怔怔地看著她,嘆道,“你真是太聰明瞭,那你猜猜看,我怎樣才會讓你走?”

南雲笑了笑,站起身,一個手刀斬在他後頸。

胡光宗悶哼一聲,軟綿綿地趴在桌子上。

“臥槽!”馮浩頓時跳了起來,“南導你瘋了?”

“我沒瘋,我困了。”南雲說,“最煩誰耽誤我睡覺!”

“你牛!”馮浩瞠目結舌,豎起大拇指,“為了睡個覺,敢對大佬下黑手。”

萬山本來窩著一肚子火,此刻也忍不住悶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