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這些哪一個是湊巧?”

一連串的質問讓萬山啞口無言,半晌,才開口道,“是,我承認,這些都不是湊巧,我做這些的初衷,是覺得她是一個有愛心有社會責任感的人,所以,在對咱們沒什麼影響的前提下,我幫她不過是舉手之勞。

但是現在,她要去邊境,邊境什麼情況你不明白嗎,當初咱們在中俄邊境是怎樣的兇險,你都忘了嗎,那時候咱們有槍,都險些沒命回家,何況現在咱們已經被免職。

就算不免職,這裡也不歸咱們管,咱們只是遊客,你懂不懂?”

“懂!”馮浩悶悶道,“但是,看到這樣的事就想管。”

“管得過來嗎?”萬山說,“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野生動物被獵殺,你管得過來嗎?”

“管不過來就不管了嗎?”馮浩問。

萬山嗤笑一聲,把菸頭摁進菸灰缸。

“誰愛管誰管,反正老子不管了!”

“你這是自欺欺人!”馮浩回了一句,結束話題,“睡覺睡覺!”

萬山並沒有馬上睡,他想等等看南雲會不會再回來。

他覺得南雲是個很執拗的人,單憑這幾句話,也許並不一定能說服她。

然而,直到夜深,南雲也沒有什麼動靜,他自己撐不住,昏昏沉沉進入了夢鄉。

南雲一夜未眠。

她把萬山的話反覆思考,再結合自己之前暗訪工作中遇到的種種危險,以及邊境線各種混亂的傳聞,最終決定放棄邊境之行。

萬山說得對,犯不著為了做個新聞以身涉險。

誰不想做一個高尚的人,但高尚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還很年輕,還有妹妹要照顧,且苟活著吧!

南雲決定,暗訪還是在周邊進行,她儘可能地多查訪幾個餐館,多曝光一些內幕,就算是給此次行動一個交待了。

至於紀梵滿不滿意,她不在乎。

尤其是昨天甩了他一巴掌之後,他那種躲躲閃閃的態度讓她奇煩,若不是還熱愛這份工作,恐怕她當場就翻臉了。

南雲在泛白的天光中抽完最後一支菸,衝了個涼水澡,化上淡妝,換好衣服,給肖勇打電話。

她告訴肖勇,今天公司臨時通知她回去開會,所以邊境之行去不成了。

肖勇酒醒後也很懊惱自己的酒後之言,此時聽南雲說去不了,更多的是釋然,便爽快地答應了,並保證穿山甲一到貨就通知她。

南雲再三表示感謝,然後掛了電話,精神抖擻地去叫客人起床。

剛要抬手敲門,萬山一身水氣出現在她背後。

“早!”萬山敷衍地問候。

南雲轉過身,便被萬山那一身水亮亮的肌肉晃了眼,有幾顆水珠順著他的喉結往下滑,滑進結實的胸膛。

南雲有種想要幫他擦乾的衝動。

“早!”她吞了下口水,說,“趕緊收拾一下,吃過早飯去植物園。”

“不去邊境了?”萬山問。

“付錢的是大爺,我得聽大爺的不是嗎?”南雲說。

萬山瞬間板起臉。

出去吃早飯的時候,南雲走在前面,馮浩在後面戳萬山的腰,一臉欠踹的表情,“山哥,昨天晚上等到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