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發現他一個特點,平時貧嘴貧得不行,一到正經時候,他就會極其安靜,一切都聽萬山的。

“來了不吃幹嘛,耍人家老闆玩兒嗎?”萬山淡淡道。

這個老闆可沒有傣味園的老闆娘那麼好哄騙,鬧不好是要出事的,他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南雲,也不知她哪來的勇氣敢做這種暗訪,是不知者無畏,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那個男朋友,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馮浩見南雲臉色有點蒼白,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南雲說沒事,可能剛才洗完頭沒擦乾,在路上吹了風,頭有點疼。

話音剛落,肖勇回來了,手裡拎著一桶散裝酒,另外還端了個小碗,裡面裝著蛇膽。

“頭疼正好喝點蛇膽酒,袪溼散寒最好了。”肖勇把酒放在桌上。

南雲沒想到房間隔音效果這麼差,她的聲音並不大,肖勇在外面都能聽見。

看來後面說話要小心了。

“這是什麼酒?”萬山問。

“我們當地少數民族自釀的酒,物美價廉,泡蛇膽最好了。”肖勇說,“要不是和你們聊得來,我就介紹你們用茅臺泡了。”

說著就開啟酒蓋,把蛇膽刺破丟進去,澄清的液體立時變成晶瑩的綠色。

菜陸續上桌,肖勇假意要走,被南雲熱情挽留。

南雲想從他嘴裡再套出些東西。

肖勇之所以如此殷勤,就是看南雲長得漂亮,南雲一挽留,他便順水推舟坐了下來。

一桶酒2.5升,除馮浩以外,全進了他們三個肚子裡。

萬山說馮浩是他的司機,不能喝酒,肖勇才放過他。

南雲推說頭疼,喝得比較少,主要是萬山和肖勇在喝。

肖勇原本對萬山有點怵,此時被萬山的酒量征服,完全消除了戒備,和萬山稱兄道弟起來。

南雲找個空檔,藉口上洗手間溜了出去。

從洗手間出來,她尾隨一個傳菜生從傳菜通道下樓,去了後院。

後院人聲鼎沸,油煙機轟鳴,門口貼著八個大字,廚房重地,閒人免進!

靠東邊一排是廚房,裡面燈火通明,廚房旁邊有個單獨的鐵皮房,吊著白熾燈,沒關門,一個穿廚師服的光頭男人正蹲在地上剝什麼動物的皮,血水流了一地。

剝完了,隨手扔進旁邊的水池,又去角落的籠子裡拎出一隻白羽大鳥。

南雲走進去,看到水池裡有好幾只血肉模糊的動物,扭曲的姿態和閉不上的眼讓人觸目驚心。

“幹什麼的?”光頭看見南雲進來,警惕地喊,“誰讓你進來的,出克,出克!”

南雲心裡緊張,面上卻笑著,“別誤會,我是吃飯的客人,剛才點了條蛇,過來看殺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