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能力越大 破壞越大(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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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南,一隊約有二萬餘人的馬隊慌忙的跑著,遠遠看去,只見這支隊伍服色各異,魚龍混雜,不少人頭上戴著匈奴特有的飾物,整個隊伍連個隊形都沒有,不少士兵的肩上竟然還揹著搶來的雞鴨,真是夠熱鬧的。領頭的一員番將年約二十五六歲,眼眶深陷,高高的鼻樑,有著明顯的匈奴特徵,他就是南匈奴的單于於扶羅。
從匈奴分裂為南北兩部以來,南匈奴就一直屯居朔方、五原、雲中(在今內蒙古自治區境內)等郡,中平五年三月,屠各胡攻殺幷州刺史。匈奴內訌,一部與屠各胡合攻殺羌渠,其子於扶羅立為持至屍逐侯單于。起義者另立須卜骨都侯為單于。
自打於夫羅成為單于以來,一刻也沒有輕鬆過,雖說有殺父之仇的須卜骨都侯已經死於傷病,但他手下的部眾卻繼續與自己為敵,為了消滅敵人,也只有聯合漢族軍閥了,他先是聯合黑山軍進攻河東,後來又與張揚一起投靠了新近崛起的袁紹,沒想到袁紹這傢伙只是利用自己,一直都沒給自己好臉,哼,這樣的人我堂堂的匈奴單于還跟你混的什麼勁兒?有了這個想法,於夫羅在縱兵搶掠一番後挾持著張揚離開鄴城落荒而逃。
“得、得、得。”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後響來起來,遙遙的向鄴城看去,只見遮天蔽日的塵土沖天而起,遠處的天邊一條黑線一字排開,無數的騎兵向滾滾向自己殺來。
不好,追兵來了。於夫羅立即下令排列隊形迎擊追兵。要說這匈奴騎兵也真不愧是精銳之師,這搶東西拿手在行,真要打起仗來也不含糊,本來雜亂的隊伍在最終還是在鞠義到來之前結成了魚鱗陣。
“終於追上了。”鞠義長出了一口氣,這幫番夷真是反覆無常,今天非得讓他們吃吃苦頭不可。想到這,鞠義大叫一聲:“列陣!”只見馬隊兩側的八百士兵轉眼間就從馬上持弓跳了下來,結成了雁形陣立於馬隊兩翼,八百張強弩瞬間對準了匈奴鐵騎。
“不過是一群上了馬的步兵而已。”於夫羅暗笑一聲,自己的匈奴鐵騎可是從小在馬背上張大的,對付這些漢人騎兵還不是小菜一碟?想到這,於夫羅大喝一聲,身後無數的匈奴鐵騎帶著震天的嚎叫聲向對面的漢軍殺去。
“哼!”鞠義一聲冷哼。“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這樣就發動攻擊,也太小看我鞠義了。”在匈奴的騎兵距離只有三百米時,鞠義大喝一聲,八百張強弩同時發射,瞬間將衝在前方的匈奴騎兵射倒了一片,漫天的慘叫聲與馬匹的嘶鳴聲一下子讓空氣沸騰起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傳了過來。後繼的匈奴騎兵被前面倒下計程車兵所阻,一下子亂成了一團。見到對方陣勢已亂,鞠義大喝一聲“給我殺!”隨著鞠義的命令,一萬冀州騎兵如暴雨狂風般衝出了陣營踏著滾滾的煙塵殺向了匈奴兵。
要改變一個人的素質難,要改變一支軍隊的素質比登天還難,對於雖然兇悍但卻毫無紀律的匈奴騎兵而言,打了勝仗那是勇往直前,越打越歡,而打了敗仗也同樣是如決堤之水一潰千里。於夫羅無奈的看著自己計程車兵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之中,漢軍的鐵騎的前鋒如一支利箭劈開一條通道向自己的中軍殺來。沒想到自己精銳的鐵騎在漢軍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這是什麼陣勢,竟然一下子把自己的陣形打的支離破碎,對面漢軍的將領太可怕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是保命要緊。想到這於夫羅一拔馬頭,帶頭向後逃跑了,眼見主將已逃,本來就被殺的節節敗的匈奴騎兵也都跟著於夫羅沒命的向遠方逃去。
鄴城州牧府內,此時的袁紹正在與一干部下焦急的等待著鞠義的資訊。終於,一陣響亮腳步聲傳了過來,盔甲鮮明威風凜凜的鞠義昂著頭高傲的從門外走到了眾人近前。
“鞠將軍,不知戰果如何?”袁紹快步走到鞠義面前急切的問道。
“呵呵,主公不必擔心,區區一個於夫羅算得了什麼,已經被我打的落荒而逃,他的淄重都被我給劫了下來,特來向主公赴命。”鞠義拱了拱手,眉宇間盡是一片得意之色,眼睛環視四周,一付捨我其誰的架勢。見鞠義如此狂傲神態,本來就疑心重的袁紹心頭一沉,一絲猜疑的種子從此深埋心底。
看到這一幕,旁邊的郭圖心中不由一陣冷笑,不過表面上卻一付誠懇的樣子說道:“鞠將軍真是主公手下第一良將,將軍真是功高蓋世呀!”
聽了郭圖的話,鞠義的得意之色更甚,越加的驕狂起來。但這話聽在袁紹耳中卻別有一番意味,“功高蓋世!”下一步豈不是功高震主了?對鞠義的猜疑之心不由又加重了一層。不過袁紹必竟是一代梟雄,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反而大大的勉勵了鞠義一番,然後才叫眾人退了下去,只把郭圖單獨留了下來。
“公則,你說鞠義這個人怎麼樣?”袁紹突然負手問道。
“有句話原本不知當講不當講,既然主公問到這了,郭圖也就倡所欲言了。鞠義將軍卻實是個難得的將才,只是――”郭圖一頓。
“只是什麼?”袁紹追問道。
“此人身為他人臣子而獻地逼其主,內心實難猜測。主公,這樣的人不能不防啊,能力越大,破壞就越大啊!”郭圖加重語氣說道。
“能力越大,破壞越大。”袁紹在口中反覆的喃喃自語。“公則,我明白了,眼下冀州新定,還不宜動手,他日我自有主張。”
“是,主公,那郭圖告退了。”郭圖轉身走出了大門,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