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二姨娘有點蒙,不是夫人叫劉媽媽暗示自己,叫在紅香這事上出力的嗎?怎的如今還要反駁自己?

“妾身親眼看見兩個外男進了香姨娘的屋子,而且還鎖了門。”二姨娘道,同時分別指了院子裡的李郎中和屋門口的周小樹。

丁夫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先看到了一臉驚慌的小杏和李郎中,接著便瞧見了周小樹和他身邊的琉璃。

丁夫人眸色微沉:“二孃怎麼也在?”

“是小杏那丫頭找她來的。”二姨娘搶先道。

丁夫人又瞟了小杏一眼,生生讓後者打了個寒顫。

“夫人還不知道吧”,琉璃適時出聲,語氣中帶著輕輕的嘲弄,“紅香腹中的孩子沒了。”

“什麼?沒了,怎麼會沒了?”丁夫人露出十分難以置信的神情。

琉璃心下讚歎果然好演技,奧斯卡欠你一個小金人。

“這恐怕要問府中的賴媽媽和二姨娘了。”琉璃道,“紅香今日早上誤食了不乾淨的東西,覺得腹中疼痛,小杏擔心丁老爺的子嗣有損,便著人去請了大夫,誰知大夫來了後卻沒過來為紅香診治,反而被府上的賴媽媽叫去,長時間不來,小杏心中憂慮,便想著自個再去請個大夫來,二姨娘卻極力阻攔,不叫大夫進門。”

“恰好今日我在城中,遇上了求告無門的小杏,見她神色慌亂,便詢問她事情緣由,得知其中種種,才帶了我弟弟來丁府看望,同時請了李郎中來為紅香診治。”

聽到琉璃說是偶然遇見小杏,丁夫人神色稍緩,小杏也感激的瞧瞧看了一眼琉璃。

琉璃指著周小樹和遠處的郎中,分別道:“這位便是我的表弟,周小樹,那位想必夫人應該識得,是咱們興坪有名的李郎中,專事婦產千金一科。”

“李郎中聲名遠揚,自是識得。”丁夫人說著,遙遙向李郎中頷首,表示見禮,接著道:“難為二孃了,只不知紅香現下如何了?”

“雖無性命之憂,但因為耽誤了診治,一直昏迷未醒。”琉璃回答,接著話鋒一轉,犀利道:“不知紅香一直昏迷,如何與人通姦?”

“是二姨娘胡言亂語了。”丁夫人垂眸,吩咐道:“來人,好生送李郎中出去。”

李郎中衝丁夫人拱了拱手,終於出了院子。

二姨娘心有不甘,囁喏著開口:“夫人,他……”

“你住口!還嫌闖的禍不夠嗎?”丁夫人面沉如水,“還不給我回去好好反省!”

“我……”二姨娘不明白,怎麼自己為夫人辦事,反倒還要受罰反省?她正要說話,卻被身邊的貼身丫頭扯住了,往外頭拉:“姨娘,咱們走吧,夫人叫您反省呢。”

“等等!”眼見著二姨娘就要出了院子,琉璃出聲了,“二姨娘惡意阻攔大夫進門為紅香診治,造成紅香小產傷身,夫人難道也不過問嗎?”

“你別信口雌黃!”二姨娘遠遠的衝著琉璃叫囂。

“宋小娘子不是我們丁府的人不知道,這外男不得老爺命令,的確是不可進內院的,這是我們丁府裡頭的規矩。”丁氏身邊的劉婆子笑呵呵的開口,話中的意思卻暗指琉璃是外人。

“事急從權,紅香當時情況緊急,尋醫問診本是應當,更可況她腹中懷著的還是丁老爺的親生骨肉,看來,這丁老爺的子嗣還抵不過府中的規矩重要?”

琉璃此話一出,原本笑得滿臉褶子的劉婆子立馬垂了臉。

丁夫人卻是柔聲開口了:“二孃言重了,雖說事急從權,丁府上上下下,主子下人好幾百口人,若是沒有規矩,不就亂了套了麼?況且當時二姨娘也未必就料到紅香情況緊急,是以也算無心之失吧。”

好一個無心之失,琉璃心中冷笑,果真是狼狽為奸,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夫人所言也有理,若是沒有前頭那大夫遲遲耽擱不來,小杏也用不著請其餘大夫來為紅香診治了。”琉璃道“不知這賴媽媽是哪位主子?她的身子比懷孕的姨娘還重要?”

“賴媽媽是咱們小少爺的乳孃,自小照顧小少爺長大的。”劉媽媽陰惻惻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