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點了點頭:“姐姐知道了事情經過也好,這些人姐姐日後都要提防著些。”

“嗯。”紅香目光悠遠深邃:“只恨我找不出證據,不能為我死去的孩子兒報仇。”

“姐姐放心,我會幫你的。”琉璃堅定道,隨即想到什麼,開口:“還有有一句話想要叮囑姐姐,丁夫人那邊……你可一定要小心。”

紅香點點頭,她從前只覺得夫人馭下有方,府中無人不敬畏,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狠毒,不過,以自己如今的情形,就是連二姨娘和賴媽媽這等幫兇都懲治不了,更別說是丁夫人了。

孩子,唯有再次懷上丁老爺的孩子,她才能有機會報仇,紅香眼中漸漸閃出一抹堅定,對於琉璃說的,幫她報仇的話,紅香並未放在心上,在她心中,這事情需要自己徐徐圖之,慢慢計劃,總有一天,她要所有害過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然而,還沒有等紅香的報仇計劃開始,二姨娘便先倒了黴。

“夫人,夫人啊,您可一定要救救妾身!”丁府正堂,二姨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跪撲在丁夫人腳邊,求她相救。

丁夫人有些氣急敗壞:“你做出這等事來,還敢叫我救你,一個不好,連老爺都要被你連累。”

丁府家大業大,日子富貴奢靡,然而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花不完的銀錢。二姨娘入府最早,甚至比丁夫人還年長兩歲,開始幾年,還能靠著青春貌美得丁老爺垂憐一二,隨著年齡得增長,寵愛早已不再,她又沒有孩子,其實生活得連個下人都不如。

底下人見她不得丁老爺寵愛,對於她份例內得東西,也是極盡所能得剋扣,有幾年,二姨娘活得著實艱苦,通身穿戴打扮,竟還不如丁夫人身邊的丫頭。

二姨娘到處尋賺錢的法子,可她一介內宅婦人,一沒產業,二沒太多的成本,根本做不了別的。正走投無路之際,孃家有個表嫂來瞧她,說了個主意——放印子錢,利滾利,只要很少的本錢,便能越來越多。

並且這表嫂的丈夫,也即是二姨娘孃家表兄,便是轉門做這個的。

二姨娘聽後大喜,當即將手上僅有的幾件首飾當了,開始放印子錢。後來也果然如這對親戚所言,利滾利,二姨娘手中的銀錢越來越多。

她有了銀錢,打賞下人也大方,在丁府的日子便越過越好。

就這麼著,二姨娘一直靠著放印子錢生活,如今已有七八年了,且數額越來越大,雖然後來也知道了這事是朝廷律法所禁止的,但巨大的利益和好不容易過好的日子擺在面前,二姨娘又怎會放棄。

更何況就像她表嫂說的:“你可上京打聽去,私底下放印子錢的官家女眷多了去了,且都比你的數目大得多,要罰也先罰她們,哪輪得到你這山高皇帝遠小地方。”

二姨娘也一直是這麼想的,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她萬萬沒想到,竟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你那孃家表兄表嫂已被拘起來了。”丁夫人恨恨道,“如今縣老爺發了話,這件事情一定嚴查,怕是不日便要上門拘人了,你要我怎麼救你?”丁夫人說完,便要邁步離開。

若是從前的齊老爺還在,丁府或許還有些門路,如今的知縣蘇大人,是個兩袖清風的主,丁老爺也不是沒嘗試走過關係,都被不軟不硬的拒絕了。

“不!不!”二姨娘跪行著死死攥住丁夫人的裙角,聲嘶力竭:“夫人,夫人您救救我,您就看在我盡心盡力伺候老爺這麼多年,衷心為您辦事的份上,救救我吧,我不想下大獄啊。”

“辦事?”丁夫人嗤笑一聲,“你為我辦了什麼事了?”

“夫人您忘了嗎?要不是我攔著小杏不叫外頭的郎中進來,香姨娘又怎麼會……”二姨娘愣愣的道。

丁夫人做出一臉驚愕的神情:“好啊,你竟是故意要害香姨娘腹中之子?你怎可如此歹毒?!”

二姨娘是真的驚愕了:“夫人,不是您讓劉媽媽告訴我這麼做的嗎?我都是按照您的意思辦事啊。”

“休要胡說!”丁夫人身邊的劉媽媽厲呵道,“我什麼時候與你說過這話,滿府上下,誰不知道咱們夫人最是賢良淑德,怎麼會害老爺的孩子呢?”

“你……你們!”二姨娘指著這主僕二人,瞪著眼睛,連哭求都顧不得了。

“你若再出此言,我便去縣太爺那裡告你個汙衊之罪”丁夫人淡淡道,“如今,既知道你謀害了老爺未出世的孩子,那我丁府也留不得你了,我已給老爺修書一封,從今往後,你便不再是丁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