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字和簡體字雖然有差別,但琉璃連蒙帶猜的,也能認個差不多,只是不會寫罷了。

她剛剛太得意放鬆,一時間進竟忘了自己應該是不識字的。

“啊?不不……那個,”琉璃急中生智解釋道:“我家弟弟跟著先生唸書,回家時偶爾會教我些。”

“是嗎?”趙明煦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搖著摺扇,有意無意的打量著琉璃。

後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那個,喝茶呀,別光顧著說話,呵呵呵……”

趙明煦終於收回了視線,端起手邊的茶盞又細細品了一口,不過這茶也著實粗糙了些,在品遍天下茗品的趙二公子口中,著實難喝,可趙明煦卻能面不改色的一口一口細細品味。

阿策看不下去了,他既心疼自家公子要喝這麼難喝的茶,又可憐琉璃次次都被問的啞口無言,主動轉移話題道:“方才我們進門時,似乎聽到二孃家裡遇上些困難,可是要幫忙?”

“不用了”,琉璃道,“就快解決了。”

“依靠‘醬油’和‘腐乳’嗎?”趙明煦忽道。“這兩樣東西從未聽聞,也是你閒時隨意弄出來的?”

琉璃:……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不能不這麼刨根問底嗎?

“還是說是你家祖傳的?”趙明煦還在問。說罷還自己搖了搖頭:“不對,若是祖傳,為何你姐姐不知?”

“或者是”,趙明煦的目光如有實質“夢中學到的法子?”

這是剛剛珍珠說的,沒想到也叫他注意到了,琉璃心下叫苦不迭,又實在不知如何回答。

忽的起身,興致勃勃道:“既然你們這麼感興趣,不如我帶你們去看看如何?”

“好。”趙明煦也起身,看起來十分有興致的樣子,倒是終於沒再追問下去。

琉璃帶著兩人參觀了一圈她的“醬油”和“腐乳”,其實就是一口口密封的大缸,正在發酵,尚未製作完成,也根本瞧不出什麼。

整個過程,趙明煦什麼也沒說,只是眼神時明時暗,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待參觀回來,趙明煦忽然給阿策使了個眼色,阿策會意,到了門口卻沒進去,守在了外頭。

琉璃引著二人進屋,一轉身卻不見了阿策:“咦?他……啊!”

趙明煦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她這一轉身,兩人的距離盡在咫尺,琉璃差點撞在對方的胸膛上,被嚇了一跳。

“你……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趙明煦不答,反而一步步繼續往前,琉璃被逼的步步後退,最終退無可退,後背貼上了牆壁,被男人高大的身軀堵在牆角。

“你想幹什麼?”琉璃緊張的心怦怦跳。

“你到底是誰?”趙明煦的聲音沒有起伏,響在琉璃耳邊卻如平地驚雷。

“大灣村宋家,不過是尋常鄉戶人家,幾代下來皆以種田為生,宋琉璃七歲喪母,十二歲喪父,後連同弟妹寄住舅舅家,受盡欺凌苛待,卻在去年大病一場,醒來後便如同換了個人”,男人一句一句的敘述著他查到的事實,“帶著弟妹離開舅家,獨自生活,賣糖葫蘆、罐頭、果丹皮……你說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哪裡來的這般大的勇氣和本事?”

“而且,”趙明煦幽幽道:“還識得文字。所以,宋琉璃,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