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先聲奪人(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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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時候,他透過皇太極的書信,也確認了此事,因此有恃無恐,也正派出更多的人馬,難得地進入了建虜的實際控制區。
…………
在遼東半島靠岸的海面上,無數的船隻,插著朝鮮的旗幟,還有滿清的旗幟,正排著隊往前航行。
在船隊的最前面,是此次滿清和朝鮮聯合水師的旗艦,也就是尚可喜所在。
他站在船頭上,看著遠處一艘明軍戰船,正倉皇逃去,心情非常地好。這個時候,甚至都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無敵的感覺。
不過這個好興致,很快便被人打攪到了。
一艘戰船靠上旗艦,有人踩著船板過來,向尚可喜稟告道:“王爺,那些朝鮮戰船,不少都有問題!”
之前的時候,代善只給了他們一天休整的時間。因此,尚可喜壓根就沒來得及去檢閱朝鮮水師的情況。不過他的心腹手下班志富和許爾顯,還是有去做了一些事情。這不,班志富就過來給尚可喜稟告了。
尚可喜一聽,卻不驚慌,只是淡淡地說道;“無需驚慌,本王早就料到了!”
沒有建虜在場的情況下,還是要“本王本王”的,要不然,這個智順王其實就和以前的遊擊,參將差不多的兵力,就太掉價了。
朝鮮人是什麼德行,尚可喜以前還在東江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有信心一口吃下這三百來艘戰船。要是朝鮮水師太優秀的話,反而是不可能的了。
“不是,王爺!”班志富連忙進一步解釋道,“朝鮮水師的戰船上,根本就沒有多少火器火藥,甚至連弓箭都沒有多少,這些戰船,就只是外面能看看而已,根本不能打海戰。就算是接舷戰,他們那些水兵,一個個瘦骨嶙峋的,末將都擔心,上了甲板,都可能被海風吹走!”
這種情況,應該是非常嚴重的了。
然而,尚可喜還是看著前方海上,也不回頭,不慌不忙地回道:“哪有如何,難道這一仗,還能打不贏?”
說到這裡,他才轉頭看向班志富,露出一絲鄙夷之色道:“就明國那熊樣,你我心裡其實都有數。就算退一步說好了,這段時間內,明國戰船再多一倍,也就是三十來艘。大不了,本王就給明國水師算五十艘戰船好了,我們這邊有三百多艘,你覺得,這一仗還用擔心麼?”
“呵呵,王爺說得是,都不用什麼計謀佇列,直接碾壓過去便是!”班志富一聽,便笑著說道,“是末將想多了!”
尚可喜聽他這麼一說,倒是表揚他道:“你能發現朝鮮水師的情況,也是好的。等這一仗之後,本王就找藉口拿下那樸鎮宇,對那些朝鮮水兵稍微好點,就能為我所用了!”
說到這裡,他用手一指前方道:“如今,傳本王軍令,諸船奮起直追,不要讓明國戰船逃掉了!”
“遵命!”班志富一聽,立刻答應一聲。在沒有建虜在場的情況下,還是習慣回答最好了。
而後,他轉頭看看,忽然低聲問道:“王爺,監軍呢?”
“還能在哪裡?”尚可喜聽了,露出一絲嘲諷之意道,“在船艙裡躺著呢!”
班志富聽了,露出會心一笑。建虜在陸地上是隻虎,至於在這海上麼,和軟腳蟹差不了多少!
…………
幾天以後,旅順城終於熱鬧了。
城外各處,建虜呼嘯而來,耀武揚威,不時繞城而行,或者駐足在一箭之地外,用手指著旅順城,嘻嘻哈哈,渾然不把城頭上的明軍放在眼裡,很是囂張。
“大人,建虜欺人太甚,末將趁他們立足未聞,前去衝殺一陣,殺殺他們的銳氣!”高一功看不下去了,立刻向盧象升請令道。
他是流賊出身,也可以說是混江湖的,雖然經過大半年的正規軍隊訓練,可有些習慣還是很難改的。對於建虜的挑釁,士可殺不可辱,講得就是爭口氣。以前雖然沒有和建虜打過仗,可好歹也在輪值的時候,殺過不少假韃子了,因此他並不畏懼,就想著去殺殺城外韃子的銳氣。
盧象升聽了,只是淡淡地說道:“建虜如此,其實就是想讓我軍出城,如此打起仗來,總比他們攻城要來得容易,此乃建虜常用手段而已!”
道理是這道理,可高一功轉頭看看城外那些建虜,有的甚至還下了馬,席地而坐,就感覺是來野炊一般,坐那吃吃喝喝起來,真得是沒把明軍看在眼裡。
於是,高一功又再次對盧象升請求道:“大人請看,他們如此欺人太甚,這對我軍士氣會有很大的打擊!請大人准許,末將一定能殺韃子銳氣的!”
盧象升聽了,轉頭看了一眼城頭上的明軍將士,果然看他們一個個都很氣憤,不過又無可奈何,士氣確實有點影響。
立刻,他便明白過來,如今自己手下這支軍隊的主力,是以前流賊出身,並不是原本的天雄軍。
這麼想著,盧象升便淡淡地說道:“無需如此麻煩,拿本官的弓來!”
他的親衛一聽,立刻答應一聲,便馬上奉上盧象升自己的弓。
而高一功聽得有點奇怪,難道總督大人是要用箭射城外的韃子?
雖然總督大人好像臂力是大,可建虜都在一箭之地外,而且這些建虜明顯就是精銳,身手敏捷,他們絕對會防著的,射這麼遠,他們肯定能輕鬆躲開吧?等會要是射不中,估計反而更被建虜嘲笑了,這對士氣的影響反而會更大吧?
在高一功的擔憂之下,就見盧象升已經張弓搭箭,沒有怎麼瞄準,就“嗖嗖嗖”地連珠箭發。
而城外的建虜,雖然在吃吃喝喝,可實際上,誰都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都在偷眼瞧著的。看到城頭上射箭的人,竟然是一個穿著大紅緋袍的文官。於是,他們一個個都哈哈大笑起來,竟然都不躲,甚至有一個建虜,還脫了褲子,背對著城牆,用手指著他的菊花,使勁地在羞辱城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