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多爾袞,在經歷了被明軍幾次出其不意地打擊之後,雖然也是高興,卻還是沉得住氣。想了一想之後,他立刻出帳,準備去衛河邊親自了解軍情。

然而,還沒等他到衛河邊,一個又有個地好訊息便傳來了。

各個河段,都先後突破到了對岸。與此同時,多爾袞也終於知道,不是這邊硬打過去的,而是明軍主動退了。

明白了這個情況,豪格還是很欣喜地點評道:“看看,我都說了明軍堅持不住了吧!”

他的意思,就好像在說,看看,我多英明,快來誇我啊!

然而,嶽託卻沒了笑容,壓根沒理他,轉頭看向多爾袞道:“叔王,明軍該不會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吧?”

在他的手中,被明軍殲滅過五千餘的步卒,因此,任何的反常,他都開始掂量掂量明軍有沒有陰謀詭計了。

多爾袞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之後,才嚴肅地吩咐道:“立刻抽調重兵駐守北岸,多搭建一些通道,把明軍嚴防死守住之後,再讓其他過河。”

這一次,當然是要吸引上一次的教訓了。

之前那次,大清這邊就沒認為天津城內的守軍會有膽子出戰,因此疏於防範,結果沒想到明軍精銳其實已經在這裡,以至於大清軍隊措手不及,吃了一個大敗仗。

這一次,有準備了,自然不可能再吃這樣的虧。

嶽託和豪格,對此也沒有異議。

於是,滿清方面,調集了重兵,幾乎兩萬人在北岸組成嚴密的陣型保護衛河這邊,並且一口氣架設了十條通道,甚至是把不少馬車都給拆了搭建通道的。如此一來,明軍就再無可能重施故技了。

與此同時,大量地探馬被放了出去,放得很遠很遠,保證不會出現第一次出現的情況。同時,也是搜尋那些明國百姓的下落。

忙完這些的時候,多爾袞就站在北岸的土地上,仰望星空,心中感嘆了一聲,這一次入關,還真是不容易啊!接下來,該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了?

眼前這支明軍,肯定是要吃掉的,否則不管是去幹什麼事情,都會猶如芒刺在背,讓自己不安心。接下來,是繼續劫掠更多的人口物資,還是就此出關了呢?

這是個問題,一定要好好想想。

然而,讓他沒想到得是,眼見著天要亮了,他正要準備去好好休息一會的時候,就發現南岸出現了混亂的情況,嘈雜聲,還有火光聲,一看,就知道有情況發生了。

“怎麼回事?”多爾袞就猶如被踩了尾巴地貓,騰一下跳了起來,臉色鐵青,厲聲喝問道。

主力才剛到了北岸,南岸又發生了情況,這讓他實在是有點嚇到了。諸事不順啊!

他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南岸發生了情況,只能是立刻派人過河去問。

訊息倒是很快有傳回北岸這邊,說有明軍偷襲後營,人數不詳,不過估計不會太多,但也給後營造成了很大地混亂。很多明國百姓趁機逃跑了。另外,車輛物資什麼的,也有被燒了一些,但不多。

至於再具體的情況,就不是很清楚了,包括是誰來偷襲,真正兵力多少,什麼兵種?報到多爾袞這裡來的訊息,互相之間都可能是有衝突的。

對此,聞訊趕過來的豪格就奇怪了:“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到處都是明軍?後方不是沒有明軍了麼?到底哪來的明軍還能突破布置在外圍的探馬?”

嶽託自然沒法回答,他和豪格一起去過後軍,可以確認沒有明軍跟隨在後的。就連盧象升率領的那些虛兵,都逃到城池裡去躲著了。

一直到天亮,訊息終於得到了進一步地確認,是盧象升領著一支騎軍突襲了後營。兵力大概在兩三千規模。

與此同時,損失也出來了。跑了大概兩萬多明國百姓,雖然事後被追回了一萬左右,可還是有一半的找不回來了。糧草被燒掉了二十車,不算多,也不算少了。如果盧象升兵力再多一些,那昨晚的損失就不可估計了。

多爾袞自然不知道,盧象升在昨晚還用了虛張聲勢之策。否則真要有兩三千的騎兵,就絕對不會只有這點戰果了。

多爾袞這邊判斷失誤,隨後,天亮之後他又發現,明軍都退守在天津城,但是,只有兩萬左右的兵力(這一次不用隱藏,自然可以多擠一些兵力了)。沒有聽到任何馬的聲音,說明明軍的騎軍不在城內。還有,不見孫傳庭的旗號,就很可能是孫傳庭領著騎軍躲遠了。

這些訊息,都讓多爾袞感到頭疼。

可這還沒算完,等到中午時分,撒出去地探馬就有來回報,說沒有發現明國百姓的蹤跡,很可能是被安置到各個城池裡去了。埋伏也沒找到,不知道藏哪裡去了。

原本打算攻打天津城,要滅了這支明軍的多爾袞猶豫了。他考慮再三,最終下了軍令,全軍出關!

對此,豪格有意見,打了敗仗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了?

多爾袞聽了,只是淡淡地一句話便堵住了豪格的嘴:“你有把握能在幾天內打下天津城?糧草管不管了?那些人口還要不要帶去關外了?”

除非建虜有信心能重新掠奪到糧草物資和人口,否則再耗下去,很可能連目前還有的這些都保不住了。

於是,滿清大軍劫掠了二十來萬人畜和一部分物資,當然,少不了德王一脈,在嚴防死守之下,小心翼翼地護衛,終於透過清水明月關,出關而去。

從天津之戰後,明軍也沒有再找到機會,沒有合適地伏擊地點,正面還打不過建虜,就只能看著韃子出關而去。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一仗,要比原本的歷史上,好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