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就是這樣了,流氓往往開豪車睡美女,老實人卻擠著公交打光棍。

動身時一點多,過了中午的高峰段,大橋上也就不堵,雷強一路狂飈,三點多一點點,就到了歷山,這邊是山區,雖然沒什麼大山,小山包卻一個接一個的。

雷強車子拐來拐去,他自己好象也不熟,還要導航,還好,這邊經濟發達,哪怕是山區,照舊有訊號。

拐過一個山口,前面一座小煤窯,雷強吁了口氣,對陽頂天笑了一下,道:“終於到了,這鬼地方。”

他把車開到小煤窯前面的坪裡停下,對陽頂天道:“老遠,呆會我自己進去,你幫我掐著表,半個小時,不,二十分鐘吧,要是二十分鐘我不給你發簡訊,你就撥打我電話,只說報了警,那就行了,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陽頂天點頭,一時衝動:“要不我陪你進去。”

“那不要了。”雷強把腦袋亂搖:“你陪我進去做什麼啊,你又不能打,能打也沒用,他們人多,還有火槍,你只要幫我打個電話就行,記住了啊。”

他說著,下了車,往小煤窯裡去,那邊有幾幢房子,應該是小煤窯工人上下班及礦部所在。

陽頂天看著雷強進了一幢三層的小樓,心下疑惑:“這傢伙跑小煤窯來做什麼,難道來找煤老闆,欠他錢,還是他幫著討債?”

起了好奇心,看了一下左近無人,他往座椅上一靠,元神就出了殼,跟了上去。

他元神快,雷強才進屋子,他前後腳也跟著進去了。

屋子裡有四五個人,雷強跟一個四十多歲的礦老闆一樣的人打招呼:“平老闆,人來了,就在下面車上。”

“嗯。”

那個平老闆點一下頭,拿起手機,撥打電話,響兩聲接通了。

他對雷強愛理不理的,但對著電話,卻露出一種帶點兒討好的笑:“滿律師,你說的那個人,把人帶來了,那啥,就是把他抓到廢窯關幾天嗎?要不要我們再弄他一下,打斷一條腿兩隻手什麼的,不要啊,只嚇他一下啊,好好好,我一切都聽你的。”

他放下電話,對旁邊一個黑大漢道:“帶幾個人下去,把車裡那小子揪過來,帶到東山口的廢井去,關起來,不聽話就揍幾巴掌,不要打重了啊,滿律師說了只嚇他一下的。”

那黑大漢道:“她說話又不是聖旨,一個律師而已。”

“你知道個屁。”平老闆瞪了一眼:“人家老爸是大老闆不說,自己政法畢業的,師兄師姐遍佈公檢法,能量大著呢,象這一次,就是李所打的招呼,李所讓我給她幫個忙,我敢不幫?”

黑大漢嘟囔一聲,一揮手:“走了。”

他帶著幾個人出了屋子,平老闆則招呼雷強:“強子是吧,抽菸,你帶來的那人,是你什麼人啊?”

雷強點頭哈腰的接過煙,點著了,道:“是我一個老鄉。”

平老闆笑起來:“老鄉坑老鄉,兩眼淚汪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