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半禿頂漢子叫雷振,嘴臭,平時不是罵罵咧咧的,就是在說黃笑話,這幫子老鄉里,雷鳴遠算是跟他最不對付的一個,而說起來,他們其實是表親。

聽到雷振的叫聲,所有人都扭頭向雷鳴遠看過來,然後就一片鬨笑聲起。

“打波了沒有?”

“摸了沒有,馬馬大不大?”

“不會是找了只雞.吧。”

“黑起張臉,不會其實是個摳腳大漢吧。”

這樣的場面,這樣的鬨笑,讓陽頂天有一個感覺,他似乎回到了紅星廠。

是的,幾乎不需要雷鳴遠的記憶,類似的場景,他以前在紅星廠也有,這本就是普通人的日常,吃了飯,聚一起打打麻將,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然後再又開始明天辛苦的一天。

雷鳴遠的記憶裡,他是要面子的,這樣的場景,他會象只哪怕鬥敗了也要昂著頭的公雞一樣,吹上一番。

所以陽頂天就把頭昂起來,學著雷鳴**時的樣子,有些猥瑣又有些自鳴得意的嘿嘿一笑:“什麼叫摸了,我還睡了。”

哄的一聲,一群人就炸了鍋,笑的笑,叫的叫,還有叫他買糖的。

雷振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就你這雷公菜,還能睡上城裡的女人。”

“哎,我還就睡上了。”陽頂天儘量回憶雷鳴**時的樣子,乾瘦的胸脯挺起來:“不是吹,城裡的女人,那肉就是軟,面板就是白,還穿著黑色的褲襪呢,唷唷唷,當時我脫了她裙子,就看傻了,不怕你們笑話,我當時差點兒鼻血都流了出來,那條褲襪我脫了半天都沒能脫下來,後來還是她自己脫的……”

他說得似模似樣,活靈活現,一幫子老鄉就鬨笑著,問東問西,葷段子黃笑話,本就是底層百姓最好的消遣。

雷鳴遠算是今夜的明星,陽頂天的記憶中,雷鳴遠難得有這樣的時候,一般他都是不打眼的,不受關注的,給眾人圍著說東說西,這樣的場面,非常非常少。

如果他是真實的雷鳴遠,這個時候應該非常的得意和開心。

當然,也有不和諧的,雷振就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在那邊冷言冷語:“吹牛,還給你換姿勢,還白屁股,怕是個塑膠殼殼吧。”

就有人諷刺雷振:“公雞腦殼,你是眼紅了吧,有本事,也跟雷公菜一樣去找個城裡婆娘啊,光眼紅有屁用啊。”

公雞腦殼是雷振的外號,這人經常扯著脖子叫,象只打鳴的公雞,他是結過婚的,不過後來又離了,所以現在也是個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