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戰前,田豐因頂撞袁紹而被下獄。

監牢陰暗潮溼,散發著嗆人的黴味。

獄卒為袁旭領路,走向田豐的牢房。

距離不遠,袁旭停下,示意帶路的獄卒等一等。

前面隱約傳來說話聲,自從擁有亡靈召喚術,他的聽力也比以往好了許多。

田豐曾是袁紹倚重的幕僚,曾經的袁旭見過,也能分辨出他的聲音。

“弄些好吃的,準備送我上路。”田豐的聲音傳來。

“田公認為官渡必敗才被關進監牢,如今應驗了,怎麼可能被殺?”和他對話的人根本不信:“我覺得主公不會那麼做。”

“你哪知道袁本初的為人。”田豐苦笑:“要是官渡獲勝,為了羞辱我,他會給條活路。可官渡敗了,我必死無疑。”

另一人默然。

袁旭向前,快到跟前喝了一聲:“大膽田豐,居然敢直呼父親名諱,當真是罪該萬死!”

和田豐說話的,是另一名獄卒。

見是袁旭,他連忙戰戰兢兢的低頭告退。

“等在這裡。”袁旭瞪了他一眼,隨後看向田豐:“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讓你知道,妄自揣度父親心意,犯了多大的錯!”

田豐搖頭一笑:“來的是四公子,我是不會死了。”

“那可難說。”示意獄卒開啟牢門,袁旭走了進去。

牢房採光,只是牆壁上方有幾個小小的出氣孔。

常年光線不足,黴菌極易滋生。

鋪在地上的乾草每隔幾天就會更換,還是生出了白色的菌斑。

袁旭四處看了看:“元皓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淪為階下囚,能活著已經不易,哪敢奢望其他。”

“我聽見你說父親什麼。”袁旭說道:“雖是我要用你,可他不答應,你還只有死路一條。”

“四公子搭救,我銘記不忘。”田豐回道:“但凡有用我的地方,必定赴湯蹈火”。

以他的才智,怎麼可能看不出袁旭留下獄卒的意圖。

無非是要獄卒知道,袁紹並不是心胸狹窄的人。

“你們退下吧。”袁旭看了一眼獄卒:“準備一下,稍後為元皓梳洗。”

“多謝四公子!”獄卒離開,田豐躬身向袁旭一禮。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袁旭回道:“去收拾乾淨,跟我回去再說。”

回到鄴城,袁紹徹底鬆了口氣。

匆匆趕路疲憊不堪又染了風寒,劉夫人設宴接風,他也懶得去。

才進袁家,他就返回臥房歇著去了。

劉夫人陪袁紹回屋,袁尚把逢紀拉到一旁:“牧野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攸帶著曹仁伏擊主公,隨行將士大多戰死。”逢紀回道:“要不是四公子及時趕到,肯定是凶多吉少。”

“四弟說他學到些法術。”袁尚又問:“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逢紀是袁紹身邊的人,可他早就站在了支援袁尚取得河北繼承權的一方。

任何事情,當然都不會對袁尚藏著、掖著。

“我覺得並不是法術,而是妖法。”朝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逢紀才小聲回應。

袁尚皺眉:“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