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安排,主公先歇著。”逢紀攙扶著袁紹,安頓他躺在鋪好的毯子上。

實在是太疲憊了,袁紹才躺下就發出了鼾聲。

夜晚降臨,疲憊的將士早已沉睡,鼾聲此起彼伏,守夜計程車兵也在打著盹。

黑暗中,無數條身影悄悄靠近。

趁著夜色模上來的,少說有五六千人。

領頭的除了許攸,還有一位曹軍將領。

此人膀闊腰圓,比許攸高出大半頭有餘,正是曹操的堂弟曹仁。

靠近袁紹休整的地方,曹仁一擺手,數千曹軍紛紛散開,展開了包圍圈。

曹仁和許攸並騎上前。

守夜袁軍實在是太疲勞,沒能及早發現悄悄摸上來的曹軍。

直到曹仁和許攸現身,才有人看到他們。

“曹軍追上來了!”發現敵人的袁軍驚慌失措的喊了起來。

袁紹最怕的就是被曹軍追上,睡夢中的他猛的睜開眼睛。

“列陣禦敵!”逢紀指揮將士禦敵,又向袁紹喊了一聲:“主公快走!”

“往哪走?”許攸上前,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等候已久,放走了袁本初,豈不是令孟德失望?”

他直呼曹操表字,曹仁眉頭皺了皺。

曹操麾下,他算是個有城府的,臉色雖不好看,卻沒說什麼。

看出沒有退路,逢紀轉身跑到袁紹身旁,把他扶了起來。

“許攸!”強撐病體,袁紹喝問:“我待你不薄,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許攸冷笑:“待我不薄?我獻計你不用。審配殺我家人,你卻不治他的罪,哪裡不薄?”

“計策不可用,當然不用。”袁紹回道:“你的家人犯法,審配秉公執法,我怎麼能治他的罪?”

“那還有什麼好說?”收起冷笑,許攸咬著牙說道:“料定你會經過這裡,為的就是斬草除根。袁顯歆在那邊等你好些天,我這就送你過去,與他父子團聚。

烏巢被燒,袁紹最擔心的就是袁旭。

沒來及清掃戰場,袁軍當然沒能發現他的屍體。

抱著一線希望,袁紹還在期待他自己返回鄴城。

明白了許攸的意思,他還是不死心的追問:“你什麼意思?”

“我在烏巢見到了他。”許攸一臉戲謔:“穿心給了他一劍,丟在死屍堆中。即便沒被我殺死,應該也被野狗拖走。送你去見他,也算是我為你做了最後一件事!”

兒子被殺,仇人就在眼前,袁紹怒火衝上頭頂,當即噴出一口老血。

“許攸!”逢紀憤恨的咬著牙喊道:“賣主求榮,你罪該萬死!將士們,殺了他!”

追隨袁紹來到牧野的袁軍,都是他的親信近衛,雖然疲憊不堪,忠誠卻絲毫不減。

將士們催馬揚鞭衝向許攸。

“放箭!”袁軍發起衝鋒,曹仁一聲斷喝。

四面八方箭矢如雨,袁軍紛紛倒地。

逢紀和十多名殘存的袁軍緊握兵器護著袁紹。

曹軍一步步逼近,踏過被射殺的袁軍屍體,縮小了包圍圈。

“袁紹,你還掙扎什麼?”許攸狂笑:“不如把人頭給我,也算你送了個人情。”

曹仁正要下令誅殺袁紹,一陣冷風捲過,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了古琴的琴音。

“誰在彈琴?”正要享受誅殺袁紹的愉悅,被琴音擾亂了心情,許攸惱怒的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