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一片天下(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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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跟著成爍兩個星期跑了11個城市宣傳新專輯《拂曉》,做籤售和其他的活動,連小杜都疲倦不堪,更何況成爍。好不容易回到T市,車子還沒開到公寓就接到了石宇的電話,小杜掛掉電話扭過頭去,聲音放輕說:“爍哥,宇哥說明天臨時加了一個拍片的通告,不過不用起太早,可以多睡一會兒。”成爍閉著眼睛點點頭,他已經累的連話都不想說,在美國的時候訓練也很辛苦,但那只是身體上的疲憊,開始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不甘心,身體上的疲憊反而成為了他的一種發洩,到後來,他習慣了那樣的生活,慢慢地彷彿回不回來都已經變得不重要,只要每天都有事情做,都充實讓他沒有精力去胡思亂想就好。如今他真的回來了,這份疲倦除了身體上,更多的是來自於精神上,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頻繁密集的應對媒體,這個行業從來都不善良,不是所有的人都盼著他回來,更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好他的迴歸。
第二天,攝影棚裡大家在有序的準備著,拍完一組照片後,成爍去換衣服,下一組造型道具比較多,工作人員告訴他可以休息一會兒。
到底是年輕,身體底子好,補充了十幾個小時的睡眠之後成爍的狀態已經完全恢復。他換好衣服準備去休息室,還沒穿過如迷宮一般的移動衣架,就被一個名字牽絆住了腳步。
服裝間的門口進來兩個年輕的工作人員,抱著衣服那個一邊進門就說道:“聽說顔涴歆在樓上的棚裡拍片,是不是真的?”
另一個女生把手裡的道具放下回答:“我也剛聽說她在,好像是廣告代言的宣傳照。”
收拾衣服的女生滿臉興奮,“真的呀!我可喜歡她了,一會兒溜上去看看好不好?”
“那邊讓不讓進啊?我也想去看看呢,都說她素顏也很漂亮,天然美女哦。”
“拍片怎麼可能素顏,你要想看天然美女可以等她收工了在樓下路假裝過看一眼哈哈。”兩個人說說笑笑,絲毫沒有察覺這服裝間裡還有別人。
成爍只是拍雜誌要用的照片,很快就結束了當天的工作。石宇沒有跟來,他讓小杜也先回去,說自己還有些事情要做,小杜猶豫了一下,看他那麼堅持,只得自己先離開了。
傍晚的時候顔涴歆才結束當天的工作,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助理露露正在門口跟工作人員說話,見她出來了便跟對方告別迎了過來,“喬姐先回公司了,剛接了電話說是有事,讓咱們先回去,我已經給芳姨打電話讓她多做點好吃的,我餓慘了!”
顔涴歆點點頭說:“中午你吃了一份半工作餐誒。”
露露立刻表示抗議,“可是我一下午都沒閒著好吧,你就站在那裡拍照片,我可是腿都要跑斷了!”說完又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拉住顔涴歆的胳膊說:“難道我吃的多你就不養我了嗎?親愛的涴涴?”
顔涴歆笑起來,“芳姨掌管伙食,只要她沒意見,我不介意你胖成什麼樣子。”
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走到了門口,天色已經不早,周圍幾乎沒什麼人,露露左右張望了半天之後說:“咦,我跟小張說的是這個門口啊,號稱活地圖的他不會是迷路了吧,我打個電話問問。”
露露是自言自語,不需要顔涴歆的回答,她打完電話,回過頭說:“他在另一個門,這就過來了,你在這站著別動,我去那邊看一眼,我怎麼記得我說的是這個門口啊。”
沒等顔涴歆說話,露露就跑開了。
她抬起手腕想看時間卻發現沒戴錶,低頭從包裡掏手機,這時身後傳來的一聲“涴涴”讓她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僵住,這個聲音,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似乎過了很久,她的手還停在掏手機的那個動作上,半響之後,聽到腳步聲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這個動作讓他也停了下來,她緩緩地抬起頭,臺階下站著的,不是成爍還能是誰。
或許也是剛拍完片吧,成爍的造型當街就可以拍攝一組封面照。隔了那麼久,她都快要不敢認他,之前在邊徹的MV裡為了符合人物形象他始終都是休閒打扮,眼前這樣的他,才是全新迴歸的全能偶像歌壇小天王成爍應有的樣子,光芒環繞,一舉一動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她站在那裡看著他,熟悉又陌生的彼此,這麼久過去了,很多東西早就已經變了,明明他們近在咫尺,可彷彿他們之間不是三年的距離,而是前世今生。他們都不是音樂學院的學生了,也不是心思簡單的大孩子了,當下的他們都擁有屬於自己的光芒和地位,被人羨慕受人仰望,唯獨模糊了最初的希望和未來。她想著,大概恍如隔世,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成爍看著她一直都沒說話,自己有勇氣走過來,可除了一聲“涴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說的想說的有太多,可是從哪裡說起呢,又或是有些事情已經久遠,根本就沒有再提起的意義。
這樣四目相對的兩個人誰也不說話,記憶中的容顏未改,可也只是容顏未改,剩下的全變了,變到面目全非,變到不敢靠近,變到連伸手碰觸的勇氣都沒有。
就在兩個人這麼站著的時候,一輛商務用車開過來,露露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叫她:“涴涴快上車吧,我真的超級餓!”
顔涴歆彷彿被解救了一般,頭也不回的上了車,車子絕塵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的轉角處。
暮色中,只有成爍頎長的背影還佇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晚上,顔涴歆在浴缸裡泡澡,三年了,很多事情都變了,他已經是時尚偶像全能藝人,他站在那裡就足以讓粉絲尖叫瘋狂,這樣的他讓她覺得陌生,記憶裡那個鄰家大男孩模樣的他已經漸漸遠去。
他剛出道的時候經常是下了通告就直接回公寓,有時候來不及卸妝都在車上換衣服。有一次她從電梯口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他一隻手在不停地抓自己的頭髮,另一隻手把項鍊手環往隨身的包裡裝,她站在他身後看了好一會兒實在搞不清楚他在幹什麼,疑惑了半天才開口問:“你這是在幹嘛?”
這一問把他嚇了一跳,這才看到是她,“你怎麼在這裡?一個小時前你不是就說快到了嗎?”
她舉了舉手裡拎的袋子回答:“你不是說還沒吃東西嗎,我來的路上順便去買了些,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
他的手還在揹包裡,“我,我在找鑰匙。”
她沒再多問,無論是什麼事情,只要他說,她就相信。
這個小插曲過去很久很久她才知道,只因自己曾經說過喜歡男孩子乾乾淨淨最簡單的樣子,所以他每次見自己之前都儘量把身上的飾品摘下來,頭髮也還原成最普通的樣子,就只是為了一句她自己都不記得說過的話。
悅悅看他每次都這麼手忙腳亂的折騰自己實在忍不住就問了一句,“你這個樣子是帥的好嗎?幹嘛每次都這麼不嫌麻煩啊?說不定她根本不討厭。”可是他卻樂在其中的回答她:“工作的時候沒辦法,但是平時,我想給她一個普普通通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