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錯過一次,她再也不會為了一個男人不顧一切,她的人生,必須如此。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肖天燁的聲音。

“除非死……”他笑著說,字如飛雪,即清且薄︰“否則,我不可能放過你……”

歐陽暖腳步加快,頭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肖天燁看她離去,眼前近似模糊,他低下頭,撿起地上碎成幾瓣兒的碧璽,緊緊握住,碎片割破了他的手,鮮紅的血順著指縫緩緩流了下來,滴落在潔淨的地面……

走到門口,卻看到紅玉快步迎上來︰“小姐,大公主說要回去了。”

歐陽暖點點頭,像是逃一般地拉著紅玉一起離開,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

要斷,就要斷的清清楚楚,若是藕斷絲連,或是讓肖天燁還對她抱有一絲希望,只會給他帶來災禍。他這樣貿貿然進京,若是被人知道了……歐陽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馬車上,歐陽暖回想起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只覺得分外疲憊,大公主見她一言不發,以為她在擔心,勸說道︰“你放心,太子不是父皇,重華也不是江海王,你更不會成為第二個江海王妃。”

歐陽暖一怔,知道大公主想岔了,便笑道︰“母親放心,我都明白。”

回到燕王府,菖蒲回稟說明郡王還沒有回來,不知為什麼,歐陽暖心裡鬆了口氣。肖重華的態度她實在是猜不透,尤其是昨天的那個吻,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想了想,便吩咐替明郡王備下晚膳,然後自己靠在床頭看書,不知過了多久,她閉了眼楮慢慢睡去。紅玉輕手輕腳地給她蓋了被子,便在一旁守著。

半夜,歐陽暖突然被急促的腳步聲驚醒,急忙坐起來,拉過一件外衣披在身上,紅玉揚聲問道︰“這麼晚了,什麼事?”

外室的門被推開,菖蒲快步走進來,面上帶了一絲惶然︰“小姐,明郡王受傷了!”

歐陽暖一驚,一下子從床上起來,急聲道︰“怎麼了?”

“馬車已經到門口了,說是受了傷,還不知道情形如何!”菖蒲的臉色有些蒼白,歐陽暖快步地向外走,走到門口聽到紅玉驚呼一聲,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穿鞋,她穩了穩心神,道︰“菖蒲,你立刻去問清楚,紅玉,先替我換衣裳。”

歐陽暖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越是這種時刻,她越是不能讓別人看出內心的慌張,她相信肖重華,他一定不會有事!

若他真的有事,真的有事……歐陽暖不能再想,快步向外走去,卻看到侍衛首領金良和另外一個叫不出名字的侍衛扶著肖重華進來,身旁還跟著一個大夫。

“不要驚動其他人。”肖重華抬起頭,面色蒼白,卻是堅持地說。

歐陽暖看著他還能說話,心中的急切便好了許多,不知道為什麼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你放心。”

內室,大夫已經檢查完了肖重華的傷勢,慢慢道︰“主要是腰間受了傷,不過明郡王身體強健,這樣的外傷不礙事的,只是要靜養。”

歐陽暖聽著,便向床上的肖重華看去,他身上的外袍已經被剪開,一處傷口在左腰側,傷口很長,其他地方還有些刀傷,大夫輕輕開啟了蓋住腰部傷口的薄布,輕聲道︰“傷口較長但幸運的是不深,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歐陽暖看了看金良,他立刻跪倒在地︰“郡王妃,是屬下保護不力。”

“究竟怎麼回事?”

“殿下是去左營處理軍務,可是他突然接到了一封密報,隨後便丟下公務趕往京郊,屬下也很奇怪,後來咱們在路上遇到了埋伏,據屬下推測,是秦王留下的死士……近百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密報……死士……歐陽暖微微一愣,隨即看向床上的肖重華,在這個瞬間,她的心跳得幾乎亂了節奏。

“你也受傷了吧?”

“回稟郡王妃,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

“你先和大夫一起下去包紮吧,這裡交給我就好。”歐陽暖淡淡一笑,柔聲說道。

金良點點頭,便離開了。歐陽暖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不見了。

肖重華臉側向一邊沉沉睡著,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眉頭皺起似乎有些痛苦。身上的外袍已經髒了,破了,傷處的衣服被剪開,然而呼吸終究是穩定的。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只要沒有傷到要害,這樣的皮外傷,對他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她幽幽嘆了口氣,一直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想到肖重華收到的密報,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這件事和肖天燁有很大的關系,肖重華的遇刺,難道是因為自己?歐陽暖搖搖頭,真是荒誕的想法,和自己有關嗎,怎麼會……自己並沒有重要到讓肖重華放下一切突然趕回來的地步,也許是為了其他事。

想著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歐陽暖不知不覺朦朧地睡去。迷濛中聽到似乎有個聲音在耳邊輕輕喚著︰“暖兒……”

嗯……

歐陽暖猛地一驚,突然睜開了眼楮。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歐陽暖忙去看床上,肖重華已經醒了過來,臉上正帶著一絲極為憐愛的神情看著她,可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那憐愛的神情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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