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做不成,反而成了仇人,成府很快投靠到了落黨麾下,

無論在生意還在朝政上,都變著法的與丞相作對,戚府這邊也因丞相私處了戚仲痕,

而不願盡心盡力的幫襯,戚小云幾次回孃家做說客卻都無濟於事,

丞相府早已不似當年一般鼎盛,眼看著丞相勢力日日漸衰,府中上下更是整日連大氣都不敢喘。

三個月後,爆竹如願與二夫人開了口,提到了贖身一事,

戚二夫人雖萬般不捨,可想到梨花,卻也是欣然點了點頭。

“怎麼?找好人家了?不知是哪位俊郎姓甚名誰?”

爆竹也不隱瞞,如實報了單衡之名。

“怪不得,我查了那麼久都查不出.....”

二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如玉,你日後是如何打算的?”

二夫人看向如玉。

“奴婢只想跟著夫人...”

“說什麼傻話?難道一輩子都不嫁人嗎?”

“奴婢,還未想好。”

“罷了罷了,有了好人家一定要告知我,

如今成念溪已死,這府中算是徹底太平了。

你們自不必再牽掛與我,鬥了這般久,我也鬥累了。

我現在只想每日裡誦誦經,念念佛,為這場明爭暗鬥中死去的人超度超度,

多感悟老夫人生前的教誨,平平淡淡的度過餘下半生。”

爆竹瞧著二夫人那張依然明豔的臉,只是她的眼神似不再凌厲,

反而多了些許淡然,或許她與大夫人鬥了這些年,終歸在不斷擁有和失去中,

看清了一切不過虛妄和業障而已,如今仇人已死,留給她的,也不過是唏噓回憶。

爆竹出府前去東園探望了小少爺,答應了以後會常常回來探望他,

小少爺這才緩了臉色,肯正眼瞧她。

恆沅聽到訊息也趕到了書房,他本是真心欣賞這個丫頭,

她聰明心細又識得大體,還助自己爭取到了進宮伴讀的機會,

若是能留她在身邊該有多好,只是她心儀之人卻是單衡,他便也不會再妄想了。

又到中秋,她爬上槐樹,卻沒有等來想等的人。

臨走時,她將一個繡著槐樹秀紋的手帕系在了樹枝上。

送給你的生辰禮物,她望著月亮喃喃自語。

月色將她的影子拉的老長,一道黑影站在不遠處,背對著月亮。

他知道,她要離開了。

第二天天剛亮,她便悄悄起身,收拾好了包袱。

單衡的馬車就在大門口等她,至於為何選在清晨,是因為她不想面對離別。

與其大張旗鼓的走,不如靜悄悄的離開。

她回過頭望了一眼恆府的牌匾,憶起初次站在這牌匾下時,

自己還是衣衫襤褸的孤兒,整日裡食不飽腹,被人賣來賣去。

二夫人站在門外,一身紫衣華服,耳朵上戴的金墜子晃的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