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收回思緒,嘴角偷偷勾起了弧度,若不是每次單公子都要提問她聞曲後的感受,

讓她這個樂痴著實是難以圓場,她簡直想要每日每夜都沉淪於此。

“爆竹”

“”

“爆竹?”

“啊?怎麼了?”爆竹轉過頭去,便瞧見如玉正疑惑的盯著她。

“你在想什麼呢?喚你你都聽不見。”

“哦沒什麼叫我什麼事?”

爆竹不以為然,她就不信如玉盯著她的後腦勺也能琢磨出什麼端倪。

“夫人身子時好時壞,最近卻又開始不舒服起來,明明前幾日已然好了許多。”

如玉嘆息道。

“每日三夫人叫來那郎中帶去的藥,你們都檢查了嗎?”爆竹問道。

“檢查了,從他第一天傍晚過去給夫人上藥時,我讓梨花故意打翻他的藥箱,沾了些藥膏藥粉拿去給府中大夫瞧了,

確定無事才叫他給夫人上藥的。”

“第二日呢?”爆竹翻了個身。

“第二日第三日都查了,而且我還特意問了大夫,這幾種藥膏混在一起會不會有什麼異變,大夫也檢驗了一下,並無任何問題。”

如玉萬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就不是藥膏的事,往別處想想”

“難道真是二夫人患了什麼疑難雜症?”如玉雙手拄著下巴,眯縫起眼來。

不知為何,總感覺暴風雨越來越近了,難道真的被她們趁虛而入了嗎?

爆竹沒有回答,心中將所有可能都濾了個遍,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到來的並不是蓄謀已久的暴風雨,而是突如其來的龍捲風。

半月後,二夫人憂鬱無力睏乏的症狀越發明顯,她也不得不減少與單公子的琴藝之約,常常陪在二夫人的身邊。

瞧著她一天天憔悴,猶如窗外那株漸漸枯萎的迷迭香一般,她的眼神一日比一日更加無神,似乎對日子失去指盼,

爆竹原以為二夫人是因此終日抑鬱成疾,沒曾想,在一個毫無預兆的夜晚,戚二夫人卻忽然暴出疫病,狂咳不止,並且渾身紅腫發燙,

雙腿間長滿了紫色的膿包,驚的南園的丫鬟們都不敢再近身伺候。

爆竹大半夜在屋子裡被念梳的拍門聲喚醒,聽聞此事,連滾帶爬的跑去了東園,將夢中的老夫人拉扯起來,連夜派人去宮裡請來了御醫。

“這御醫到底行不行啊?怎麼還不出來啊?”梨花守在門口焦急的繞來繞去。

“你別晃了,你晃我的心都慌死了!”如玉不滿的責備道。

“我著急啊!你們沒瞧見夫人都病成什麼樣了!”

梨花又徘徊了幾步,最終在如玉和爆竹的眼色下,蹲到了長廊一邊抹眼淚去了。

“別慌,等御醫出來看他怎麼說”

爆竹安慰的拍了拍如玉的肩膀,如今只有她們仨加上念梳肯踏進戚二夫人的豆南閣了。

三人正愁眉不展時,吱嘎一聲,身後的房門被人開啟。

御醫踏出豆南閣,面色凝重,連連搖頭。

“御醫,您別隻顧著搖頭啊,我們家夫人到底怎麼樣了?”

梨花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拽著御醫的袖子不撒手。

“二夫人的病太詭異了,好似疫病,我不能確定,需在請幾位御醫一同前來才可。”

“什麼?您一位不成,還要再找幾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