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就是有些想念老夫人了。”

“你怎麼沒陪著,你那厲害主子一起關禁閉啊?”

“陪了陪了,多說了幾句被攆出來了,現在不讓我進園子了。”

“為何?”

“二夫人心情沮喪,茶飯不思,我便勸著她放寬心,體諒一下三夫人的病情,

“也不知惹怒了她什麼,摔杯子砸碗的就轟我了出去!”爆竹嘆了口氣:“我最近幾天就悶在院子裡,做了些糕點給二夫人和老夫人,

一來還是有些惦記她,二來我也想念老夫人了。”

“你們家夫人秉性不壞,只是被驕縱慣了,什麼事都想站在尖尖上,旁人一隻袖子都不得伸。

一直以來,算上西園大夫人,府中那位夫人不是謙讓著她?但這次她做的太過分了,先不講數年前的恩怨到底誰對誰錯,

光是沈丫頭病危想找她和解,再大的怨氣她也不該動手......”

“關鍵那不是病危之人,三夫人也不是真的想與二夫人和解,只是這些您都不知道罷了。”

爆竹在心中暗自唸叨,可是這些話不能與老夫人說。

“二夫人回去後似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只因三夫人提及孩子的事惹惱了她,如今已然這般局面,

二夫人後悔也遲了。”

“遲了?怎麼就遲了,她知錯能改自然最好,老爺也不是要關她一輩子的緊閉。”老夫人說道。

“話雖如此,可那半個月來足不出戶,怕是好人也被關出怨氣了吧,現在園子門口又被派了侍衛,連下人丫鬟都不許出。”

“什麼?派了侍衛?這事老爺倒沒與我講。”

“其實沒有侍衛守著,二夫人也不會出園的,她已經決定在豆南閣閉門思過了。”

“真的?”

“當然了,她這幾日連房門都沒出,只是這園子多了侍衛,難免會讓人有被囚禁之感。”

爆竹說道。

“倒是多此一舉......”老夫人點了點頭:“不過老爺怕也是做給別的園子看的,畢竟你家夫人這次的舉動著實不妥。”

“半個月卻也不多,只怕禁閉過後,二夫人難免會淪為府中的笑柄。”

“那是她自作自受!”老夫人撇撇嘴,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她就動氣。

“老夫人,您這一副菩薩心腸,對三夫人使得,對大夫人使得,就連對我這個小丫鬟都使得,怎麼唯獨對我們二夫人就使不得了?”

爆竹輕輕捏住老夫人手臂,此時不獻殷勤更待何時?

“若想讓人以禮待之,必先莊重自己的行德。”老夫人搖晃著手中的蒲扇。

“二夫人不是沒有行德之人,爆竹在南園這幾年,深知二夫人是怎樣的人......”

“那你說說,她是怎樣?”

“前年夏天,夫人光是中暑的雀鳥就救了好幾只,每逢初一十五也只食素,說是為自己積德,也為那失去的孩子祈福。

去年民間暴旱,莊稼顆粒無收,夫人還去拜了佛,祈求國泰民安。”

“是嗎?”老夫人眯縫著眼。

“自然,爆竹哪能和老夫人編瞎話,起初我也以為二夫人是那種專橫跋扈,不通情理的人,但是相處下來,發覺她只是不懂表達罷了。

而且我記得《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中言,如來說:一切諸相,即是非相。又說,一切眾生,即非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