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被那挨千刀的渣男賣到這裡,因為戰亂的關係,在那一家死絕後並沒有馬上離開。

可幾年後天下太平,她是想走的,沒走成。

都是這老狗攔著。

在山裡窩著有什麼意思,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她走不了。

老狗當時咋說的?“進了我長山村,想走,門兒都沒有,就算是死了,那也休想逃!”

百夫當關,一人能走得脫?做夢!

她認命的留下,可帶著個傻兒子,又住在半山。

很艱難。

多少次日子快熬不下去了。

這種情況一般是要到村幹部家求幫助的。

國家有政策,低保。

她寡居,唯一的兒子又是智障,是有資格的。

村支書連聽都沒聽完就拒絕了,“你也敢想?”

滾!

相當於是困死。

若不是她在後山開了點地種菜,又把繼承到的母雞最大限度的利用,節衣縮食能省則省,起碼早餓死了。

村支書重重的咳嗽幾聲,從嘴裡吐出一口帶血的濃痰,他咧開嘴笑:“你,你是該遭!”

“呸!”

老婆婆氣得一腳踩到他嘴上,還唸唸有詞,“叫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叫你狗嘴裡都是屎!”

村支書:……

思如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牧童的歌聲,呃,並沒有,只有田裡草叢傳出的蛙鳴聲。

她去鎮上。

借車。

只希望在開車回去強,受害者們別把村子給拆了。

其實,拆了也無所謂。

雖然是七月,夜色還是有點涼的,思如抿緊嘴唇,羅田田一行開車離開還沒到中午,從鎮上去縣城,僅僅十幾公里,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到。如果去報案的話,這麼嚴重的拐賣婦女的案件,肯定會馬上出警前去調查的。

可,一派風平浪靜。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難道,又被堵了?或者,是當地部門不作為?

當然不是。

事情還要回到前一天的上午。

思如挾持鎮長為羅田田爭取到了逃跑的時間,她一路是邊哭邊開車,好歹是沒出問題。

但在是不是去報案這件事上,出現分歧了。

“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就是,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好的經歷,真去報了案,肯定會留下案底的,我以後怎麼見人!”